他带着李渭两人入顶金帐,撩起毡帘,李渭只见满目金碧辉煌,金瓶、金瓮,金木柱,金帐后搁着张金床。
李渭蹙眉,只觉满眼冒着金星,掂着步伐不肯进去:“贺咄,你这儿是不是太过。”
“王帐就是这规格。”贺咄施然入内,“虽看着有些俗气,好歹夜里也不歇在此处,姑且可忍忍。”
包金木桌上早已摆满酒肉佳肴,贺咄请两人入座,对身边人道:“去把敦啜唤过来。”
李渭慢悠悠将马鞭塞入腰间。
贺咄虽然伫立不动,他那站姿却是颐指气使惯,语气轻狂又傲慢:“四五年不见,难得来这趟,也不进来坐坐。”
“在斛萨部给你带过信,有事情要来趟,不会停留太久,坐不坐都不打紧。”
“你不肯来,是还生气”贺咄道。
李渭不理他,去扶春天下马。
在斛萨部说起过贺咄亲王,不过说是年少时遇过个落难突厥人,李渭救过此人命,后来结识为好友,那时尚不知贺咄身份,后来才发现他是突厥王次子,后来李渭入墨离军,贺咄回突厥。
春天悄声问李渭:“会有危险吗?”
李渭摇头:“他虽是突厥人,却通汉人礼仪,学识广博,人不算坏,在斛萨部也给他去信,求他在曳咥河沿途对们放宽二。”
春天点点头。
两人跟着跌罗往王帐行去,日暮天稀,只见眼前广袤平坦草原望无际,数千雪白毡帐,万点橘色火光,西山轮暗淡落日,东起半爿清朗明月,定睛看,原来是扎营在草间支数目庞大突厥军。
两人目光对峙半晌,贺咄瞥见春天被李渭半掩在身后,也不给他引荐番,眼波闪闪,语气终于沾笑意:“终于有女人?不错啊,石头开窍!”
李渭微恼,低喝:“贺咄,闭嘴。”
贺咄听得此言,果真闭上嘴,扬起下巴,对着春天道:“叫贺咄,突厥亲王,他老朋友。”
春天早在旁看见两个男人彼此交锋,见李渭对贺咄神色颇冷淡,又因他是突厥人,关系尴尬,迟疑点点头。
“远来是客,进来坐吧,喝杯热茶。”贺咄带着两人往里走。
李渭和春天远望这阵营,心中俱是惊,走进看,见军中营帐分布整洁规律,兵士往来走动,兵甲锃亮,行动整齐划,气势雄浑,是支精锐又骁勇突厥军。
军营入口,支铁甲军士肃然而立,起首立个年轻男子,年岁和李渭差不多大,身着明耀金甲,相貌英朗,高鼻深目,浅褐色瞳仁,眼神锐利若鹰隼,不声不响打量李渭。
跌罗打头,毕恭毕敬下马行膝礼:“撒昆,人已经到。”
贺咄微颔首,看见昔日旧友神色平淡,见他波澜不起,眼神纹风不动,身前却坐个娇俏少女,看上去呵护紧。
两人对面相见,贺咄不动,李渭也不动,良久李渭翻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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