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榻上,回床上睡去吧。”
男人闭眼,没有回应。
春天见他毫无反应,吁口气,想走,又挪不开步伐,这几日有王涪在,他便不经常在自己身边,目光从他眉眼,流连到鼻、唇、再到他修长手、腿。
春天捏捏自己手心,只觉自己心跳如擂,口干舌燥。
刚才在酒席上,他含笑看着舞伎,银箸敲打碗碟那个画面,和那名倚在他胸前劝酒婢女,在她脑海里遍遍浮现。
再从水池中出来,正穿衣空档,听见外头窸窸窣窣、乒乒乓乓声响,春天去寻声音来源,迂回曲折推开扇山屏,原来是个小胡奴搀扶着李渭回来,正把李渭送入榻上。
原来两人卧房有相通回廊,只用扇闪屏隔开。
她见李渭浑身酒气,却面色镇定,抚着额头蹙眉,睁开双墨瞳,瞳仁雪亮,目光却含糊没有方向,见她来,只黑沉沉盯着她看。
春天心头恼怒,轻哼声,转身回自己卧房。
她在罗汉床上又出神半晌,终究是心头难耐,又爬起来,去寻李渭。闻见屋内酒气冲天,李渭支腿倚在坐榻上,双颊泛出丝红,探手去捞案几上茶壶。
不那中意,坐跟个木头似。”
春天蹙起眉尖,轻哼声,拉着绿珠悄悄出去,绿珠朝着春天挤挤眼:“李渭还是很好,二姐未出嫁前,还偷偷喜欢他。”
“是”两人往楼外走去,春天问,“那他喜欢你二姐?”
“他要是喜欢就好啦,那爹就不愁啦。”绿珠遗憾道,“他很早就成亲,和家中娘子感情很好,二姐没有法子,最后嫁到高昌去啦。”
春天放缓脚步,咬咬柔软唇壁:“对,他很早就成亲。”
原来他也有这样风姿散漫时候,但他们两人,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失落感。
鬼使神差,春天俯下身体,心头如小鹿乱撞,颤抖指尖轻轻触上他脸颊,小声嘟囔:“李渭。”
“李
他勾几次,堪堪擒茶壶,再眯眼去拿茶杯,那白玉茶杯去屡次从手间错过,索性弃杯,将茶壶嘴儿往面靥上倒,嘴里沾湿意,解渴,将茶壶往案几上搁,那茶壶搁失去准头,叮叮咚咚滚落在地上,李渭也两耳不闻,只倚身在榻上闭目休息,
春天见满地狼藉,蹙眉,又摇摇头,将茶壶拾起,倒入茶水,仍搁在案几上。
她见李渭闭着眼假寐,手支在矮榻撑着头颅,单腿支起,只觉姿势散漫,带着几分慵懒之意。
倒是,第次见他这副模样。
她指尖触触他衫袖,戳戳:“李渭,你睡着吗。”
两人溜着出门去玩耍半日,看沿路杂耍百戏,驯兽斗鸡,月上中天,绿珠见春天神色似乎有些游荡,又看天色不早,拉拉春天袖子:“们回去吧。”
回到迎香楼,楼里仍是静悄悄,春天问婢女:“前楼那两位客人回来吗?”
“回女郎,前楼灯火未歇,尊客们还未回来。”婢女回道。
春天脚尖蹭着地上柔软氍毹,暗自骂声:“混蛋。”
屋子墙壁都涂香料,香炉就搁在榻边,屋子里暖烘烘香馥馥,春天索性挥退婢女们,在罗汉床歇下,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扯罗袜,赤着双天足去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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