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也尝尝。”春天递过去几颗,“觉得倒还好,略有些酸意,鄯鄯她嗜甜,太不能吃酸。”
白鸽嫂子接来吃几颗,也不由得皱眉拍大腿:“这可不怪鄯鄯,娘子这串也太酸些。”
春天扁扁嘴,拍拍裙子:“好嘛
好嘛,可能真是近来口味偏些。”
白鸽嫂子笑吟吟盯着她:“娘
春天捏小嘟在手里,面色平淡咬几颗,递给鄯鄯:“你尝尝这串,分外甜。”
鄯鄯连着吃几颗酸果,正捧着盏甜茶清口,见春天手中那串,又小又青透,皱皱眉:“娘子手中这串看着挺酸。”
“试试。”春天眨眼,“特别甜。”
鄯鄯半信半疑接来,扔两颗在嘴里,齿尖口咬碎,葡萄汁水溢在嘴里,呸呸两口吐出来,皱紧脸:“好酸啊!!!”
春天笑眯眯掐起颗,送入嘴中,叼在两唇之间,吸气,啵声吞下:“好吃。”
她心中腹谤,双脚踩在床凳上出好回神,半梦半醒亲昵,独自人屋子,倒真显得春梦无痕,巫山隐去,**消散。
但摸到系丝不苟裙带,她捏在手里,心头柔软,嫣然笑,这衣结是他手法。
门窗推开,鄯鄯在坐在正厅门槛下吃酸涩山葡萄,听见吱呀门开声音,探出个红绳束髻脑袋,声音伶俐:“娘子,你起啦。”
又道:“昨夜刮大风,今天天冷啦,娘子多穿件。”
鄯鄯去打水服侍春天梳洗,她穿白襦衣、石榴裙,又披件竹青织锦半臂,打开妆奁。
“娘子你怎这能吃酸。”鄯鄯捧着茶口饮尽,“这也太酸吧!”
“还好吧。”春天面不改色将手中那嘟山葡萄吃完,眼里笑意盈盈,“心里甜着呢。”
“大老远就听这丫头扯着嗓子说酸。”名头簪金花吐谷浑嫂子从外推门进来,脸上满是笑意,“什东西酸?”
李渭请个手脚勤快吐谷浑嫂子来家中帮忙做些杂事,挑中慕容白鸽,吐谷浑人多姓慕容,白鸽嫂子年岁三十六七,住不远,丈夫和儿子都在军中,有个十五岁女儿也外嫁出去,闲时就住在李家帮忙,待丈夫儿子归家,也回家去住几日。
“娘子吃山葡萄好酸。”鄯鄯皱眉,连连咂舌,“还诓说吃着甜。”
日常居家,不用太妆扮,只需描眉点唇,耳眼里塞两粒石榴色耳珠子,正衬这身罗裙,对镜自顾,眉眼里半是纯真半是妩媚,俏生生年轻娘子,她很喜欢自己在他眼里是漂亮又鲜活色彩。
和鄯鄯同用早膳,鸡丝粥,几样家常小菜,鄯鄯近来厨艺越发好,她也花点心思学着做两样,最拿手,是碗羊肉汤饼。
主人既起,院落小篱门就松松开半扇,这是甘露川习俗,邻里皆是军眷,多半是妇孺儿童,日常爱串门说话。院门两开,要迎大客,开半扇,欢迎邻里闲话,院门紧阖,主家有事毋扰。
吃过早膳,主仆两人俱坐在进门台阶下,吃鄯鄯未吃完那捧山葡萄。
山葡萄不知是谁家摘,就挂在院门上,许是邻家嫂子谢礼,许是常来玩耍孩子们多摘挂,赤豆大小,碧青色,像颗颗玉翡翠,味道多酸少涩,春天和鄯鄯人半串,比试着每颗山葡萄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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