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觉得这孩子,是个很会过日子人,寄人篱下也有他寄人篱下专属活法。偶尔嘴甜讨他喜欢,换得安身立命资本后,便天天吃喝玩乐、摆弄花草,想玩闹便微服出宫,想安静便放纵自己手不释卷,完完全全活成他未登基前最理想生活。他曾想过,若随便找个由头,将这孩子下投大狱,对方会如何自处?想必先是脸震惊,然后是委屈,久而久之,就会平复心情,蹲在角落里开始数着蚂蚁爬虫,与窗外鸟雀合鸣,间或还有可能跟有家室狱卒畅谈人生,几人共享份下酒菜,过得随遇而安、自得其乐。
当时他就想,他拥有不这样生活,最起码,
秦曼曼心焦难捺地等半个月,喜寿节在她期盼下,终于如期而至,且举办得比她想象中还要热闹,似乎是为迎接冬天。景帝在宫中设宴,邀请四品及四品以上朝堂重臣与皇亲国戚赴宴同乐。秦曼曼惶惶不安地咬咬唇,她原以为只是个普普通通家宴,没想到今年规模完全超乎她想象。
但事已至此,因为早埋伏人手,她也没有回旋余地。
她还不知道,自己派遣出去主使宫人,在第二天就被逮住。在禁军特殊监牢里,被打得鼻青脸肿,那些轻易就被钱帛收买软骨头,根本不到关键时候,在那些高大威猛禁军侍卫举起拳头准备落下时,就惨叫道:“奴说!奴说!奴才什都说!”
还好五十地把家底全部交代,半点不敢隐瞒。交代完后,这还不算晚,禁军侍卫们冷笑声,将人掀翻再低,无需那种残酷私刑,就打得对方打滚哀嚎、血流不止。这时候身体疼得死去活来宫人濒临死亡边缘,已经把秦曼曼恨之入骨,自然很容易就被策反。
禁军们这才冷冷笑,心满意足地收手,道:“既然知道错,该怎做,接下来知道吧?”
宫人伏地,不顾满头血,将头磕得砰砰响,表衷心时候,鼻涕眼泪混杂着鲜血涌出来,“奴知道、奴知道。”
于是就这样落下尘埃,秦曼曼被瞒在鼓里,毫不知情,还畅想着自己美好贵妃梦。殷明麓同样是不知情者,原剧情里也有自导自演刺杀时间,但时间却是年后,他原以为这辈子改变轨迹,女主下个月就要被赶出宫,这场刺杀就不会上演,结果还是他太天真。
他在宴会上,有自己专属席位,甚至因为是皇亲国戚,比朝堂大臣还要前列,就在帝王左下角。
谢厌身居高位,就这样看着小家伙乐呵呵地享受宴会,听到曼妙歌舞表演,乌眸微眯,脑袋左右摇摆,跟在场男同胞般欣赏沉醉艺伎们才华;看到例如异域那些例如孔雀、老虎等奇珍异兽,又是眸中放出亮光、连连惊叹,时不时拍手叫好,似乎真融入宴会气氛,十分快活。
云王世子是什时候入宫,谢厌记得很清楚,对方就这样不早不晚地出现,如初次见面般,明明寒酸潦倒,兜里连枚奖赏下人铜钱都掏不出,行为举止却落落大方,仿佛这没什大不,既不为自己捉襟见肘而产生狼狈羞窘,也不被那唾手可得财富迷眼睛,他不汲汲营营,依然保持着乐天知命纯善,让他感受到迷惑,油然而生种想探究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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