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景深。”他不自在地往后退几步,将余下
小姑娘解颐笑笑,将颗红彤彤石榴晃几晃,问他:“你要吃石榴?”
她笑起来时唇畔脸颊上有两个浅浅梨涡,怪是可爱……方才在院里见她时还总觉眼熟,就跟见过似。
“你要?”不见他回答,她又问他遍。
景深看着那颗通红石榴,仿佛能透过果皮见着里头剔透果实,腹中嗷嗷便点点头“嗯”上声。
小姑娘脚步轻盈钻进屋来,将石榴递来他眼皮底下。
“那飨饭……可好?”屋外小姑娘好似在讨论飨饭事,絮絮声含糊钻进他耳朵里,这才觉察肚子空。
只盼着这乡下饭菜能入得口,这些日子吃干粮比他十五年来吃苦还多,他想着又揉揉脑袋收回手,回神来拍拍床铺,掸起小细绒毛在透过窗夕阳余晖下飘飘无所依。
像他似。
念及此,少年嗤声,隔空怨着京中那位拗王爷,边解开包袱学着奶娘叠衣裳动作忙碌起来,乱糟糟叠几件时,眉头忽又拧几分。
……
个字,询问口吻却似惠风般和畅,才不似家中那个,bao躁王爷,景深想着再说不出不好来,心下是百感交集颇有触动。
在先生关切之下,初寄人篱下少年总算将本就无多少拘谨丢下来,指指床上包袱小声道:“屋里不见衣橱,衣裳没地搁。”
先生浅笑:“有衣箱在,你且用着。”
衣箱……可是说那几个破烂不堪掉漆木箱?景深语塞时又瞧上眼,罢罢,屋子本就不大,便是有衣橱也难置放。
于是又提:“屋里好似也没盏书灯……”
眼前教粉色身影笼罩,景深没来由地觉得压迫,比方才先生那灰黑影子还迫人,起身俯视她时才觉松泛些,接过石榴到手中。
方桌上有壶与两只小茶盏,没有盛果子盘儿,更没有把小刀让他有风度地剖开石榴,好在他这个世子向做得不好……
既无风度,他便徒手掰开石榴,犬牙差互不过如此,两粒石榴落在地上,其余完好留在榴房内。
他将略大半交给她:“多谢你石榴。”
“不要,这整个都是你。”说完她仰头打量几眼,确认下对方比她高出许多,唇畔携着两朵梨涡问他:“你叫什?”
他脑袋里好歹流着大赜皇室血脉。这位夏先生怎能贸然拍他?
“咳——”
门外声低低佯咳声打断景深径自拉扯,是属于小姑娘甜润声音。
尚皱着眉头景深抬头看去,是方才石榴树下粉衣小姑娘正探着脑袋看他。
“怎?”他鲜少跟姑娘家说话,加之存着气怄,这会儿开口时声音有些僵硬。
“看过你爹爹来信,听闻你最不爱念书,天黑便睡罢。”
景深:“……”不是说缺什只管与他说,如今连盏灯都不给吗?
他抬眸再看看先生,唇边仍挂着浅笑,可这哪儿是和畅惠风,皆是做来骗人,父王定是与这位说许多如何管束他话。
“爹爹,阿宝抱着书找你呀——”景深暗自咬牙时屋听见外传来这声,然后先生便不再管他,只笑着拍拍他脑袋便出屋去。
直到先生拐出屋时景深还摸着被拍过脑袋顶愣神,他……他教人拍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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