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东去。”他淡淡应。
夏意费解偏头,问先生登东之意,晓得是去茅房意思后笑开来,感慨声:“原来你们京城人上茅厕都说这雅致呀?”
“小意……”夏先生无奈唤她声,似是在说女儿家休说这不雅话。
她忙乖巧点点头,去捡柴禾点灶去。
至于景深,则因小姑娘话里“你们京城人”几字闷闷不乐。他想,他是丝毫不适合待在若榴,若榴人也丝毫不热情……
见着少年傻笑,夏先生也笑他傻,挑眉问:“这话你从哪儿听来?当是听茬,最不喜花生。”
“可方才夏意——”他说着打住,回想起她抱着小提匣坐在桂树下等人模样……
他好像从开始就想错。
“替取个碟来。”当真是亲父女,使唤起这位小世子时是模样,只夏先生半晌也没等来个碟罢,回头看时门口哪儿还有人影在?
好小子,眨眼便不见人影,无怪有人要将他撵出家门,夏先摇摇头。
看来是晌饭,他无奈抬抬眉,不会儿就听见外头嘈杂声,到门口张望时就见夏先生阔步来。
“小意呢?”
“她在前头,说有事儿。”
先生不再问,进厨淘起米来。
门口景深观望着里头,想到那些教过他先生或说此前认得所有大丈夫,他们从来都以君子之辞远离庖厨。
木桥上,景深满足地想,原她大费周章做两种花生是要给不样人啊,倒是玲珑心思。
学堂坐在矮山脚,四周景致清幽,小径上能听见鸟喈声,侧临溪,进山门就间齐整雅致屋舍。
“这学堂是先生所建?”景深张望着问。
“嗯!”她骄傲点头。
景深听过后又环视圈,发觉悬杪堂比所住小院儿大得多,也发觉……先生也没他想象中清贫。
她做花生米,竟没有粒是给他。他还巴巴儿地偷吃,当真没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是敏感世子呢#
***
景深畏缩在根黑漆柱子后头。
桂树底下小姑娘将小提匣交给个少年手上,那少年比她高出许多,垂头又和她说些什才提着提匣走,夏意这才笑嘻嘻往景深藏身方向来。
他忙窜去间空屋里,看她回后边儿又等上会儿才慢吞吞回厨房。
“你去哪儿?”正在洗菜夏意见他便问。
从未见过像先生这样亲下入厨,他想着便油然升起钦佩之情,问:“先生,你怎会做饭?”
夏若钦将水滤干,瞧他眼:“问这作何?可是想拜师?”
景深先摆摆头,又觉得这举动不对,道:“只觉得学会也无甚意义。”
夏先生摇头不言语,手上仍有条不紊地忙着备菜。
“先生也喜欢吃炒花生?”他又寻话,想到待会儿能再借先生光再吃些花生是竟没出息地笑起来。
“就快散学,待会儿你先去后头,有间比家里还大厨房呢。”
“那你呢?”听明白她话中意思,他问她道。
她从他手上索过提匣,正色道:“自是还有事儿要跟人说。”
景深轻飘飘睇眼她:“好。”
夏意坐去桂树下石头上等人时景深就独自摸索着绕去学堂后头,找着那间厨房,屋子虽大,却没多少碗碟,案头只摆着捆新鲜绿油油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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