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不远座山上满种着榴树,还未染上秋荒芜颜色,绿中带着些红,他指着问坐在身旁夏意:“若榴是因这些石榴得名?”
“兴许是罢。”她托腮看,絮絮叨叨讲起来,“小满之前还与说过个故事呢,说若榴原本不叫若榴,后来是因要留个人才改名,若榴谐
“二姐出门前腿又抽抽,这时候还疼着,教来说声儿。”
夏意有些忧心,只说:“那你和她说午后就去看她。”
“嗯。”小鼻涕应声,又哼哧往回跑。
看着他跑远才转回身,望着景深道:“那们自个儿洗罢。”
他“哦”上声,抱着衣裳来她边上,见没块大石头又跑回头将石头抱来。
他无奈摇摇头,问:“可是她给忘?”
“不该,昨儿还教易寔提醒她。”
他笑:“那便是易寔忘。”
“才不会,易寔他记性最是好,今岁府试时还得府上第二呢,”她反驳时又想起前不久爹爹说话,也捡来说道,“等明年院试,他准能考成廪生,再往后还会路考去举人考去状元郎呢!”
不过最后句状元郎是小满添。
“诶。你坐那般远怎教洗衣裳?”本是要委婉问话教他问出理直气壮意味。
夏意只手拨拨水,秋日里河水沁凉,些微冻手,便收回手在膝上蹭蹭,抱着膝盖回头看景深。
从百顺叔家过来河边别扭有好会儿,现在想来反而觉得是自己小家子气……景深他本就不知许多事,再来也没说什似,她怎能为件小事儿和他怄气呢?
这下好算轻声回他话:“过会儿再教你,还得等个人来。”照理说,她带着景深借个棒槌才过来河边,应比她晚些才是……
“等谁?”
夏意便细致地教他:“先将草木灰和皂荚粉……”
他就当作在学门新手艺,听得仔细也学得快,不过洗毕衣摆也溅湿大朵,他叹着气拧好最后身衣裳放回大木盆里,转去看旁早洗好姑娘,问:“如何?”
“你真厉害。”
景深心情愉悦些,抱怨声:“不过洗遭衣裳比狩猎整日还累。”
若不是河岸上都是石子,他早躺下去,只有退而求其次,寻块平整石头坐下。
景深听完后眉毛已扬得不能再扬,低声咕哝:“懂倒挺多……”他不过只说句那人不好,她便解释这许多。
于是下句就成打趣话:“他成状元郎又与你何干,还是……”
“还是?”她学着他,模样呆呆。
景深当即闭嘴,觉得原本要出口话实是太浑些,何况她还只是个未及笄小姑娘,怎能由着他打趣……好巧见着上游来个人,遂岔开话:“你瞧那边来个人。”
夏意转头,见是易家小弟小鼻涕跑来,听他喘着粗气问他:“你二姐呢?”
“小满,你昨儿见过易寔小妹。”
“哦,”反正他也认不得,只聪明地推测,“所以你才跑来这般远地方洗衣裳?”
“嗯,这样们各走上几步就能起洗。”
姑娘家好似生来就爱扎堆。
他也就地寻着块石头坐下,只是静待半晌也没见人来,便无趣地捡石头打水漂来,大致能扔七八个来,多次有十二个,和夏意显摆时她却托腮盯着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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