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深越过众人看眼阿溟,好巧阿溟也看着他,他决计眼不见心不烦,转过眼搬起条凳儿随夏先生进院里去。
夏意退几步来他跟前:“帮你。”
“不必。”
夏意愣住些,听得出他语调有些冲,不似往日那样轻声细语……不单夏意愣住,景深也愣会儿,唇瓣微翕似有话说,末却还是打住进院去。
夏先生走在前头未觉察两人间怪异,倒是阿宝看不透地摸几下头。
“先生,您可算回来!”他们都魔怔……
经他这叫声儿,三人都抬头看去。
夏先生手上拿着把紫茎菊花苗,是他回来后特地去村头镜湖边采来,预备夜里做菊苗煎与他家小姑娘致歉,却没料到回来屋前是这般热闹场景,不禁挑挑眉。
显然是那树上小子教景深发觉。
推测缘故时先生人便也走去夏意跟前,看她眼眸湿漉漉心疼不已,放柔声问道:“还在与怄气?”
夏意,只顾着打量景深表情,便没想着起身,还是景深与她说句地上凉话她才起。
她轻抓抓眉心,正想问景深话时他却转身回院前又坐到条凳上头,不过这回,是埋着脑袋。
夏意觉得他又变成那个才来家里时腼腆、弱小又无助景深,登时被激起护短心思,瞪眼阿溟:“你和他说什?”
阿溟拿那双颇为澄澈鹿眼看着她,无辜挠挠额头,老老实实答:“没、没说什,单转告些老爷话……”
老爷是说景深爹爹罢?她撇撇嘴,怕景深听见似小声问他:“老爷话是些什话?”
庖厨不大,这时候只夏先生人在里头辛劳,屋前坐三个人,屋上还坐着个。
他将菊苗分成两份,份切碎丢进锅里和米熬成粥,份在热水涮过遍,用甘草水调和山药粉裹在菊苗上丢进锅里油煎。
这之间不忘问景深傍晚事,对着别人爹爹,景深心下委屈又蔓上来,五十说与他。
原是家中老父亲当真下狠心,非但不会这时候接他回京,还
小姑娘委屈得以发泄,抱着夏先生胳膊抹抹泪花儿,接过他手上茎紫茎菊嫩苗儿点点头,颇为记仇地嗯声儿。
夏先生看她这样,轻笑声推着她背回院去,不忘转头叫声阿宝。
阿宝左看看先生,右看看阿溟,两难之下还是选跟先生去——免得先生将他上课打盹儿事说给他爹,免不顿打。
坐在屋前少年自知挡道,起身将条凳转个向,神色黯黯看眼夏家父女俩又垂下眸子去,细密眼睫掩去些可怜。
“守在外头当石狮子吗?有什话进去说。”先生说着跟哄小孩儿似摇摇手上菊苗,夏意也学着朝他摇摇。
阿溟这回只摇头不提,径自抱着胳膊坐去李叔家门前,偏头看眼临院坐着依旧垂头丧气景深,伸手猛扫扫发。
没有得他回应夏意也怄气,连同日里生气,登时委屈地蹲在原地,眼眶里泪珠儿打着转。
阿宝见状吓得愣,看独自闷坐景深眼,又看自家门前阿溟眼,最后急得围着快哭夏意转起来。
“你们都怎?”
阿宝听她瓮声瓮气说句没事儿更不知道发生什,急得转圈儿时总算让他见着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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