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看看上头泪,又看看她尚且红着兔子眼睛,问她:“你擦擦泪。”
“喔。”她擦干泪才帮吴阿婆带东西回小屋里,听阿婆说几句怎养耳朵话才到堂屋找景深。
不过这时景深满脸不自在,她看出不对劲来:“
哪儿是没知觉,分明疼得厉害烫得厉害,她呦咽声,豆大泪珠儿就顺着滚到深蓝色帕上晕开成朵花。
“疼吗?”景深蹲来边上,见她眼睫都湿漉漉也觉得耳朵疼起来。
吴阿婆拿浸油棉线穿过耳洞,才打趣:“可哭得早,还有边儿没打呢。”说着又拿绿豆跟花椒碾她右边耳朵去。
蹲在雪地上景深捏捏拳头:“不然就打只就好。”
那烧红针直接戳进肉里,单看着就疼,姑娘家细皮嫩肉何苦遭这醉。
屋里她媳妇附和:“不过倒是个好天,外头冰天雪地雪也没化,今儿打不疼。”
“真不疼?”
这下妇人只是笑笑没说话,夏意觉得是白开心,与景深道等会儿吴阿婆才拿着东西来:“到外头来,快便打好。”
夏意跟上她,景深正要跟上是屋头嗑瓜子妇人们就笑起来:“小姑娘打耳洞你跟去干啥?”
“不能跟?”景深问完看去屋外,发现小姑娘也回头看眼他,当下不受控地跟去。
脂点瓣儿。
冬至后夏先生在村里打探番,听说吴家阿婆就常给村里丫头们打耳洞,便做些肉菜交与夏意带去。
夏意虽下要打耳洞决心,却没想到来得这般快,路上心砰砰直跳。
帮她提着菜景深笑:“陪着你,怕什?”
“你陪着,就不疼?”
可这提议才出口就教耳朵疼人驳回去:“不成,有对坠儿呢,不能只戴边。”
景深哭笑不得,闭着眼睫毛颤成蝴蝶翅膀人听他赌气说:“早知如此,就不找另只。”
趴在凳上夏意忽地就笑:“可只有只坠儿话,就不会想打耳洞。”
到头来便成她在安慰他,这回教针戳时有些准备,只吸口冷气紧闭眼抖几抖。
两边耳朵都穿好棉线,她湿着眼圈儿将帕子还去他手上。
夏意看他跟出来才松口气,这时吴阿婆已将小板凳儿四条腿插到没化雪上,指着教夏意趴上去。
她蹲身正要趴上去时就教景深托住脑袋,随即见他从怀里摸出张锦帕来垫在上头。
“小少年可真讲究。”
自然是要讲究,不然谁知这板凳教几人坐过。
夏意屏息将脑袋贴上去,方帕上还残余着景深身上暖和,不至于太冻。她想着闭上眼,睫毛微颤,感知着耳垂上绿豆与花椒碾压,直到觉得耳朵快没知觉时登时针穿过……
景深噎,却非是夏意话有意噎他,相反是她话问得太过认真他答不出口。
他又不是什灵丹妙药,怎会有他在就不疼。
两人来吴家小院外,院门敞着,里头好似热闹得很,清声嗓子才敢叫人,吴阿婆孙女儿出来迎人。
进去后才晓得里头是怎热闹,堂上坐满人,老少小都在,男人们围坐在堆喝酒谈天,女人们另坐圈儿纳鞋底嗑西瓜子儿。
吴阿婆听两人是提着肉菜来打耳洞,笑:“都是邻里,还带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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