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作甚,带你看月亮。”
可是庭中也能看月亮啊。夏意吞吞声,说不出这话,点头应他。
上次用这木梯还是过年扫尘网时候,年纪同她差不多木梯,她却次也没上去过,这会儿扶着梯缘仰头看,不太敢上。
“怕什?要是掉下来,接着你就是。”
景深总说句话,怕什,要是如何如何,有他在便是。
几经劝慰,夏意才安心,然愁容依旧。
景深觉得她着实不对劲,左思右想绞尽脑汁才明白来,定是昨日阿溟同她说要回去话。
难怪他整日都没到院里来。
想通这事,他赶忙搜肠刮肚,将听过趣事往外倒,趣事不够他就将他儿时出糗事搬出来,直说到月出东山。
正值十五,明月高悬,景深望着月忽然升起别心思……
有这个好字,景深利落抱起福宝,葫芦瓢几浇就把它洗净来,指使它甩水就把它送到阶前晒毛。
临走前指着它鼻子威胁不许在地上打滚,福宝委屈坐好,眯眯眼等毛毛干。
夏意坐上秋千,笼在心下朦郁教夏日细风吹去,两条腿在空中晃悠着,忽然自在得像蝴蝶,果然同景深玩比缩在屋子里有趣百倍。
可是,景深就要回去。
***
夏意将它抱到梧桐树下时就死命挣扎起来,叫得惊天地泣鬼神,连临院阿溟、阿宝都听不下去,总算在景深打来盆水后心灰意冷。
凉凉井水,塑成福宝与尘世屏障,湿嗒嗒皮毛被两个主人揉搓按捏,皂荚泡泡洗去它美好磨蹭岁月。
景深拿出他洗衣本领,搓揉个不停,望着橘白橘白福宝忽而问:“洗好它你就要回屋?”
夏意想想,没点头也没摇头。
他垂眼,索性抱着还带着泡泡福宝再贴贴地,瞬时又沾满泥土和小石子。
比定心丸还厉害,她每次听后当真就不怕,于是顺着长梯,慢吞吞往上,爬好久才到顶端,在景深指点下颤巍巍地往上走几步,腿有些发软。
轮到景深上来时,她提着胆往院里探头,景深怕她头栽下来,当
古来便有花前月下宜幽会说法,此时无花,月总是有。心动不已人当即回屋抱卷竹簟和干净被衾来。
夏意不解:“这是做什?”
月光满庭,衬着少年白皙面颊,他笑着扬扬下颌:“上房。”
说完将东西搁去石桌上,借着月光溜去屋后将木梯搬出来,搭在屋檐上,拍拍结实木梯。
“真要上房?”
日暮时屋外来个汉子,问过知是白头人,与二人说夏先生在高先生家醉酒,恐今夜回不来话。
将人送走后夏意才皱眉头,露出担忧神色,飨饭也没吃好。
景深推推碟台心菜,慰解她:“先生酒量不佳,那位高先生定会照顾好他。”
况且,依他看,她才是最该教人耽心那个,如若他不在,岂不是只剩她个小姑娘在家里,夜里准会怕。
不单他这般想,就连此时远在襄云醉朦腾夏先生也想到这儿,忽然有些庆幸家里还有个小子陪着她。
福宝:“……”喵呜。
夏意:“……”
怎像个小孩儿耍赖?她暗暗叹气:“不回屋就是。”
手下又搓搓揉揉好久,景深才道:“替你推秋千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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