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腿抬好没?”
“嗯。”
语声落地秋千便轻轻晃动起来,景深沉归沉,夏意推动却也不难,只是
“怎又苦脸?不是说不怄?”夏意丢下正纳着鞋垫,预备安抚呆坐着少年。
这两日景深总同他自个儿怄气,时常堆着两条眉毛,她起初见就问,听他气囊囊显摆往日狩猎时是何等丰伟风姿,就知他是在同自己怄气。
景深懒懒摆弄着两个木头人偶,吞声答她:“这回气不样。”
“哪儿不样?”
“哼,脚伤好再说与你。”
面容缺些精神,表情几多委屈,瞧出些不对劲先生问她昨日出何事。
她便把景深受伤事抖落出来,听前因后果先生额角跳跳,在她脑门上轻拍两下,叱哆声:“胡闹,哪处不能赏月,定要去屋上?”
看她委屈,又问:“那先生可说几时会好?”
“他说只消静养,十来二十日就好。”
先生闻言失笑,要景深静养,可不是比登天还难?
倒能凑多近凑多近,癞头先生借着油灯将伤处左看右看,把药匣子打开后鼻孔重重哼声:“小夏丫头再去点盏灯来。”
她诶声,忙不迭往堂屋找灯,结果还没点燃就听外头景深惨叫声,登时包着两包泪跑出去。
那癞头见她出来,没问灯事,继续医伤,提着油灯阿溟给夏意腾出个位置来,景深便被人围得严严实实……
有些热。
又半柱香时间,几人才散开,景深右腿已被缠成两条腿粗,由阿溟扛回屋里去。
木头人偶在石桌上撞得咔咔响,夏意扫眼庭院,推开绣花篮子问:“不然你去荡秋千罢,以往都是你推,如今要报答你呀。”
“你推不动。”他拒绝。
“谁说推不动,能提整桶水。”
景深扭捏阵,到底还是磨不过她,拄着藜杖到秋千边上。
她在身后柔声问他:“抓好没?”
可笑着笑着他就再笑不出来,因他家姑娘接着又说往后十来日不去学堂,要留在家照料景深话……换言之,此后十余日只有他人在学堂吃晌饭。
先生把这笔账算去景深头上,亲训诲半日,景深脚不得落地,唯有伤心听着,耳朵都快生出茧子来先生才教诲完,最后还从先生那儿得根藜杖,才知先生前年冬日摔过腿。
才拄两日藜杖,景深就已百无聊赖,却又不愿躺着。
留给他时候不多,余下日子他想多陪着夏意,或说,是他想夏意多陪陪他。
因此日日翘着腿脚坐在堂屋或石凳上,同夏意啰哆些话,且盼着腿脚早日利索,那样他才能玉树临风地表白心意。
昏黄屋子里,夏意又凑在景深床边问好久,确定他没事才和众人出来,缠着癞头先生问他几时会好、几日上次药话,直至圆月上梢头才回屋歇下。
至于被扰好梦癞头先生,气哼哼地占阿溟床,阿溟摸摸脑袋,钻进阿宝屋里睡。
夜不安宁就此过去。
翌日清晨先生就骑着小毛驴回若榴来,头回在外留宿,终归担心,酒醒便同友人告辞,却意外发现富贵家马系在自家院外。
这二人又借马儿骑?疑惑进院后,就听辘轳声响,之后他家姑娘就提着桶水出来,见着他惊,搁下木桶就来他面前:“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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