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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天下尽知秋。
展眼便至既望,梧桐解叶,夏意从秋千上捡到片,失悦坐去上头,脚尖兀自点地荡秋千,叶柄在指尖转圈。
院门边上立着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个是阿溟,另个则是曾教阿去夺过马人……他是来接景深家去。
而景深,此时正在屋子里收拾包袱。
素指纤纤,手掌小得可怜,景深想到昨日他还圈住过这只手就更小心翼翼起来,待他打结时夏意总算知道他捆粽子为何难解开,分明就是随性乱绑啊。
“好。”景深替她包好最后根指头。
她动动十指,好像排绿油油小人在跳舞,看看剩下花泥与扁豆叶,眼波流转看去景深。
像是明白什,景深忙甩甩脑袋:“不成,又不是姑娘家,涂成红指甲像什话。”
夏意眼帘垂,过会儿便听景深闷闷道:“那……要染也只染根。”
”
他又噎噎:“怎如此笨?届时派人送信给你,你只消把信给他就是。”
夏意手上动作滞,想到前些日子做件傻事,忽然脸热,她可真傻,幸好没说给他听。
旁景深又都都咕咕几句,她都没听进去。
是日午后,夏意便栖栖默默捣起凤仙来,自阿双姐姐走后,她再没染过指甲,法子却还清楚记得,还央景深去找人要几片扁豆叶回来。
居室逼仄,景深尚还记得初来时他是哪般不如意,如今却留恋起屋里桌椅来。
在若榴制衣裳上有小姑娘亲绣石榴,衣箱里还有她做小佩囊与虎头帽,他全数收进包袱里,还有枝半脱水莲蓬也从墙上取下来,寻遍几角旮旯,确无遗漏后他才叫阿溟进来取东西。
来时只个包袱,回去时竟还多出两个,装还多是旧衣裳,景深不禁想笑,可这时候他实在笑不出来,他还得去安抚他小姑娘。
先生就坐在石榴树下,景深走过他时听他哼声,看来是
夏意又亮眼:“好。”
景深遂又扯来片扁豆叶,在左手上扫视几遍,选小拇指上“刑场”,铺层花泥将手指包成粽子,学着她哒哒敲敲石桌。
夕阳西下时先生也回来,指头上花泥也包两个时辰,足够染上颜色。挨个拆开,仔细洗指甲四周,橘红色指甲在夕阳余晖下异常可爱,她不禁又跳起手指舞来。
景深小拇指也染上同样橘红色,他看又看,怎看都与他不搭,到吃饭时候,扶在桌上手小拇指翘得极高,连先生都忍俊不禁偷笑两回。
日到头,各自抱着欢喜歇息。
如今若榴人人都认得景深,他模样生得好,还嘴甜会说话,随意个阿婆就能给他摘十数片扁豆叶,不单如此,还要拖着他说昨日异象,将日蚀说得可怖至极。
选在日蚀表白心意景深万万不认同,和那阿婆解释好久才说明白,回院里时夏意已捣好凤仙花汁。
指头放去绿油油扁豆叶上,舀小匙凤仙花泥铺在指甲盖上,扁豆叶折回包住整个指头,拿绣花线缠住就算涂好。
如此反覆,左手便全包好来,显得五根指头又胖又短,右手……右手得他人帮忙才涂得好。
景深下就看出她难处,主动请缨帮她涂,刚刚看她染时他就学会来。既无他法,夏意就将手伸去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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