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睫卷翘,比软,而硬上许多,微微下垂。”是以触碰到手心时不及她舒服。
他认真不已地说着这话,连夏意听过都挑挑眉,像看小孩儿那样看他,景深气哼哼点三下她眉心才退回她身旁。
“每年重阳时京里都很热闹,近来重阳将近,街头会有许多果饵糕点卖。”
听果饵糕点,夏意突然惋惜:“方才觅雪给拿桂花糕只吃块。”
她不知道是,在她与先生说话之际,那桂花糕就教她二表哥吃个净。
他们是真真儿见面。
透过少年指缝,夏意只能见到狭长不完整天地,原以为走远后他快便松手,却不料他捂得更紧些,连指缝也不留给她,压着她鼻梁,眨眼时眼睫都能扫到他手心与手指。
她爹爹才说过不许逾矩话,他就这样,夏意脸颊悄悄攀上浅粉,不知他想做甚,干脆闭上眼。
等不到手心酥痒触感景深忽然央她:“再眨眨眼罢。”
“嗯?”她听话眨两下,又重新闭上。
这是来京后夏意第次踏出宁府院门,巷子又深又静,她只在来时马车上看过两眼。
先生与二人反向相左,出府门后就左拐,夏意则跟着景深往右去,门前立着是被遗忘弱小又无助宁二公子。
唉,多个妹妹又如何,还不是别人家?再想到那个厚着脸皮要来不久转眼又被人抢走荷包,又是重重叹。
在宁二公子长吁短叹之际,景深已领着夏意走出长巷,未急着带她去街市上,而是先绕去适才爬墙地方找着十七,从他那儿得叠银票才教他先回府去。
十七正盼得如此,笑嘻嘻朝世子身边姑娘看两眼,觉得当真如世子念叨那样可人,决计多看几眼回去与椿娘说道说道。
景深反笑说:“没吃正好,带你吃别去。”
她摸摸肚子,像是逮着说话人,小声道:“今日午间是同外祖父道吃饭,他总教觅风、觅雪给布菜,点也不自在。”
“傻乎乎,你要不愿与他老人家说便是,他定会依你。”
“以为那是规矩。”她又委屈巴巴说另回事,“外祖父他还爱吃道鳝鱼炒鲎,还让觅雪给添菜,见那鳝鱼便害怕,甚也不想吃、甚也吃不下。”
景深似能想得出她那时小表情,不禁有些心疼,她终归是才来京城,才知有这些个亲人,在人前定是乖顺不已,便是委屈也藏
景深这才依依不舍地撤下手,将手覆上自己眼眨两下。
夏意睁眼后就见他这奇怪举动:“你在做什?”
“在想,你睫毛与有何差别。”
她愣愣磕磕会子,问:“那有何差别?”
景深忽然步挡去她面前,她顿步仰头,教他双黝黑桃花眼定定看好久。
夏意觉察到十七谛视,与他眨巴眨巴两下眼后还笑笑,随即就教人蒙住眼,景深将她转圈儿才说:“你别看他,他见姑娘笑就脸热。”
“那为何捂眼睛却不捂他?”
他发笑:“他也见不得姑娘眨眼。”
所以为何不捂他呢?既甚都见不得,于是她才不信这话。
冷清秋风吹得夏意面颊微凉,少年温热手覆在少女眼上,像是块暖玉撞上块寒玉,各自清晰地感知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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