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两日后先生便回悬杪堂教书去,时隔两月没念书阿宝没出息地大哭场,偏偏李叔问他时他还说是太想念书高兴得哭,众人哭笑不得。
日子渐渐归于平
画上石榴花照旧鲜红,画纸却微有些脆硬,景深说是装裱时用糨糊不佳,书画熨帖不长久,易变形、生霉斑……
画卷易受潮生虫菌,绣画却不会,有上幅绣画启示,她忽然也想把这幅与她同名画绣下来。
“小意姐——”阿宝在屋外叫她,声音大得能把屋檐上灰尘振下来,她忙应声出去。
小院里有李叔打点,尚还整洁,夏意出卧门就有个橘黄影子朝她腿边撞来,她咯咯笑,把福宝抱起来,惊叹声:“你怎又重呀?”
阿宝笑得大声:“它快赶上个大西瓜重。”
摇落初冬,官道两侧树木凋败,冷风卷着落叶奔波,马车停在个小茶肆边,个车夫正喂马儿吃着草料。
夏意在茶棚下喝两杯热茶后就起身走动起来,久坐马车之上,即便是垫着厚垫、靠着棉花枕头也难免腰酸背痛。
几只麻雀在茶幌上跳着,时候尚早,先生便提在此处多歇会儿再走,正好借茶肆薪火吃些热食。
此时已是离京后第五日,再过五六日就能到若榴,景深因他小舅舅造访,还需在京城呆些时日,待礼数尽周到后才启程来若榴,至于睿王,许要到腊月才赶得来。
虽同行不得,夏意也不至到难过地步,反而只想到若榴人事物都乐不可言,路照料她凤仙,看看他乡风土景象,终于在廿六日禺中时回到若榴。
“喵——”福宝也跟着二人叫唤声,被夏意放下后又兴冲冲撞去先生那儿,先生无奈揉揉它毛茸茸脑袋就到井边洗手去。
临院里芝婆婆帮着李叔做好几道菜,来时怕他家东西不够,还自带好些东西,夏意见着她后欢喜抱住她,芝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口个“小丫头”地叫着。
次日父女二人只先在院里歇息,听闻消息乡人或有上门拜访,里正家自然是要来,易寔自秋闱中举后始终在家中温书,这时也前来,在堂屋里与先生说谈。
至于小满和夏意两个小姑娘,见面便堆去屋里说悄悄话,小满问她当初何故说走就走,她只说是外祖母身体有恙,后便说去在京城见着阿双姐姐和景深话。
嘀嘀咕咕后她又把自己装发簪小匣子抱来要与小满分上两支,小满左看右看都觉金贵,最后只敢拿根,又和她东说西讲到好晚才家去……
李叔与阿宝自然是最先得知他们回来人,李叔高兴挥手差阿宝请芝婆婆过来院里,说要亲自入厨为父女二人接风。
先生极笑应下,后便回屋收拾包袱、扫尘网,夏意回来时带好些新衣,全是她外祖父、外祖母教人赶制,除衣裳外还有景深送给她那些毛茸茸玩意儿。
还有个新绣架,也是外祖母教人新做,用是极好极结实木头,绣画用最是方便,她把东西收好后就拖架子进屋。
拿掸子扫扫灰,又换厚棉被,这才大致妥当,往软软床铺上躺,望着望着梅花纸帐傻笑会儿才重新起来,跑去书房书架上寻两个画匣回屋。
她走之前曾用景深教她法子把画藏好,庶免霉白,这时将画取出又挂好在原本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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