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澜捂着脑门吭吭唧唧,像是受什重伤样,拙劣地装波柔弱,又垂下眼角盯着颂,发射大量可怜巴巴光线,最后干脆把头埋到颂怀里,假模假样地抽噎起来。
“够,别装,五岁小孩都不像你这样。”颂无奈又恼火,深深叹口气,把发烧小崽子重新塞进被子里,转身出去打电话。
执澜知道自己小心机成功奏效,捂着滚烫脸颊躲在被窝里傻笑。
他其实并不难受,没有以往感冒发烧时头疼和呼吸困难等症状,咽喉也没有发炎感觉,像是单纯发烧,找不到具体病灶。
若是定要说哪里反常,只能是脖子后面“高压泵”,执澜纳闷地揉揉自己后颈,竖起耳朵偷听客厅里动静。
让强大如斯他无能为力,心慌意乱。
“天快黑,你躺会儿就送你回去。”颂带着矛盾情绪下下顺着他蓝发,像在给心爱小猫梳理毛皮。
“不要,”执澜非常执着,明明烧昏头,仍记得要逃避饲养员小窦,以免,bao露自己相亲失败事实,可他小脑瓜无法处理这种窘境,只想着能瞒多久是多久。
执澜怯生生地问道:“叔叔,今天能不能……不回去?”
“嗯?”颂有些莫名,小蓝毛从未在庄园里留宿过,颂不知道他今天这是唱哪出,“这不符合研究所规矩,余博士会追究。”
带着满满感激,像是自己救他命般。
颂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自己人生中第次强烈感觉到心疼和心慌情绪。
他还是少年时,因为场误会,被巴洲所驱逐,失去珍稀类人应有权益和庇护,本以为走投无路时,隔壁酒庄只老雁收养他。
老雁为人本分,勤勤恳恳,对他教育方式也朴实无华,只是教他酿酒手艺,教导他老实做人,授予他在外面世界生存能力。
老雁从没给过他温馨煽情场景,也没有明确定义过他们之间“亲人”关系,大部分时间都是严厉且苛责,只让颂叫他师傅。
颂讲电话声音低沉带磁,咬字干脆,
执澜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依赖父辈,无师自通地掌握撒娇和耍赖技巧:
“可是很想留下来,叔叔你帮想想办法吧,你和他们说声,他们会答应。”
“你就说……今天掉到踩葡萄大盆子里去,没有衣服穿,回不去。”
“求求你,叔叔,让留下吧。”
“闭嘴,”颂敲下他额头:“这蠢就别学人家撒谎。”
但颂能肯定,老雁是疼自己,像是对待亲生孩子那种疼爱,老雁父爱以润物细无声形态滋养他长大成人,十多年潜移默化下,这种亲人之间相处模式对颂影响很大。
颂也能肯定,自己是疼执澜,他用和老雁样方式:务实,严厉,深沉。他直认为这是最正确教育方式,直到现在颂才开始怀疑:这种方式真合适吗?
执澜并不像小时候自己,他脆弱金贵,但不娇气,反倒是乖得让人心疼,这种小东西,该拿他怎办才好?
执澜喝完水便软绵绵地靠在颂怀里,明明刚才还好好,举着哑铃话唠个不停,突然就换副非常憔悴模样。
颂非常讨厌这种无法预料和自由掌控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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