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人看,大步迈上前,掀开她帽子,果然看见苗靖汗湿又诧异脸,那张脸都不如他巴掌大,猛然看见陈异,苗靖窘迫得不行,面皮从微红涨到赤红,抢过他手里帽子,扭头快步走。
那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有大众普及,电脑也是存在网吧和少数人家里,苗靖也没有学会别赚钱方法,她性格安静脸皮薄,在学校又是被男生仰慕成冰山美女存在,实在抹不开脸说自己处境,有时候去批发市场贩点漂亮发卡文具,打着帮忙旗号转卖给班上女生,平时没事时候,攒点矿泉水瓶送去废品站,矿泉水瓶角钱个,她天可以赚好几块钱——这是最轻松省力赚钱方法。
陈异紧跟着她步伐回家,到家看,厨房和冰箱空荡荡,只有把散装面条和几颗青菜,桌上支着半根蜡烛,他皱皱眉,摁壁灯。
“电呢?”
“没电。”苗靖声如蚊蚋,“停电。”
。”她手脚麻利收拾厨房,柔弱直韧背影对着他,“等初中毕业,还有几个月,等初中毕业再滚,可以帮你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
他倚在厨房门旁,觉得她可怜又可笑,他需要个拖油瓶干这点杂活?
苗靖自顾自洗菜做饭,陈异盯着她,驱赶她走心思突然淡,冷声道:“可不会管你,指望养你?门都没有。”
“不用。”苗靖嗓音闷闷。
她就这在家里住下。
没钱缴电费,她只交水费。
“你这是原始人生活啊?”陈异嘲讽看着她,“你妈呢?揣着几十万跑,没给你打点钱?”
苗靖抿唇,慢慢摇头,那个电话号码不知道怎回事,已经打不通,她跟魏明珍,已经彻底失去联系。
陈异长长嗤笑声。
她瘦得厉害,身上已经没几两肉,皮肤也黯淡无光泽,陈异看着她那伶仃模
有苗靖在,这家里当然整洁干净,但陈异也不太回家,他般都在外头,偶尔回来住两天,撕破脸到这份上,两人在起也没什话,苗靖通常在自己房间看书写作业,春节除夕夜那天,陈异倒是早早回来,两人吃顿年夜饭,陈异又出门去打牌,晃到大年初三才回来。
陈异说不管她,那就真不管,年后学校开学,苗靖去报名,缴学杂费,手里还剩280块钱,连住宿费和伙食费都不够——苗靖选走读,把寝室东西都搬回家,每天走读上学——家里还有些米面和生活日用品,她用得很省,可以撑段时间。
开学后,陈异回家次数就更少,他不喜欢待在家里,个月能回家趟就不错,有苗靖在家,他更不回来,回来干吗?看见那倔强又糟心玩意,难道不是更糟心。
就这撑两三个月,也不知道苗靖怎撑下来,家里能吃东西全都吃完,冰箱里彻底空,苗靖开始打家里主意,把魏明珍留下东西全都送去废品站,把自己以前书本和家里空瓶瓶罐罐都卖,每天吃清水煮面条。
后来有次,陈异从网吧出来,不经意瞥见路边有个人影,穿着空荡荡衣服,帽子压得低低,背着个大大书包,沿路走着,顺手捡起身边矿泉水瓶,捏扁扔进书包里,那是条娱乐街,吃喝玩乐人不少,捡矿泉水瓶老头老太太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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