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附近邻居窃窃私语愈演愈烈,陈礼彬这死,陈家静悄悄,魏明珍没过几个月就不见踪影,隐约听说是跟男人跑,后来陈异也不见,这家里仿佛空下来,但后来居然看见苗靖还在进进出出,陈异偶尔也回来打个照面,这又算是怎回事?魏明珍把女儿扔下不管?
直有人来找苗靖搭讪,问她魏明珍去向,看她吃穿都很寒酸,问她陈家钱,再问陈异怎样,苗靖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句话都不答,旁人看她如此,风言风语甚嚣尘上。
不知道从哪儿来流言,说陈礼彬生前积蓄加上死后抚恤金保险金好几百万,钱到哪儿去?被魏明珍拿走,还是这家人分?家里就住个十几岁女孩子,是不是还有点钱?
开始有人打苗靖主意,拉着她寒暄亲热,送点东西上门,要照顾她,要进家里坐坐瞧瞧,也有附近不着调二流子直接半路拦着她不让走,或者晚上总有人敲门,扒着门缝往里看。
陈异翻窗回家,发现阳台窗户推不开,被锁得严严实实,窗缝里还用木条垫死,他绕到房间窗下,直接跑酷上来,哐哐敲苗靖房间窗户,屋里慢腾腾亮灯,却还是
,可能没命。”
陈异眼尖,脑子活络,力气大,总能找到些不样,苗靖只要乖乖跟着,帮他搭把手。
“你以前也这样吗?”她跟在他身后,轻声发问,“经常来这种地方。”
他低头拧把铁丝塞进麻袋,眉颌线条英挺,声音挺平静:“小学初中那会吧,那时候总饿着,想吃东西。”
苗靖恍然回想,也忘记,他那时候过是什日子,只是记得他不回家,每天都在外头玩,家里也没人管他,也没人在乎他是不是吃过。
她和陈异前后走在荒弃空楼里,眼前所有东西都是脏,被遗弃被损坏得支离破碎,她跟着他脚印走,拖着个巨大麻袋,她身上同样脏兮兮灰扑扑,他也是,两人身影投在地上,漆黑又伶俜,记得那时候夜色很薄,眼前总是灰朦朦黑扑扑,不知道为什,永远是残缺月亮挂在某个灰暗沉寂角落,她直没有等到回眸撞见轮清亮皎洁圆月,听到穿梭在空间里回荡孤独风声,远处零星几声狗吠和陈异起起落落口哨声,她看着他高大背影,再看看自己,觉得像两条游荡在旷野、耷拉着尾巴野狗,步伐颠颠寻找食物,在孤独和荒芜中寻觅着生机和零星快乐。
苗靖花钱不多,每个月只有生活用品和食物开销,还有学校零零碎碎缴费,也不算多,卖废品钱都在她手里,完全足够她自己生活——陈异还是不常回家,也不吃她东西。
因为没有钱,苗靖极少和同学往来,避免不必要消费,也避免同学看出她处境和窘迫,她原本性子就文静,初三这年还是毕业季,班里小集体里活动不少,苗靖概不参加,她就是高冷和孤僻,游离在班集体之外。
其实个人在家花销很小,她每天早上出门,会用保温饭盒带份午饭去学校,晚上吃点鸡蛋和碎面包,下晚自习回家再煮点宵夜,洗澡睡觉,天天就这过去。
个人住害怕吗?魏明珍走后,苗靖对未来恐惧过段时间,后来什都不怕——都已经这样,还有什好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