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秒,时间静止。
冯褚幻化成人形,然后忙不迭走到男人面前,“裴琛……”
女声缭绕,裴琛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眨,指尖抽动下,半晌后,他伸出手来。
冯褚见状,飞快把自己脸凑上去。
在这种境遇下,自己第次来到小姑娘家乡,想想也是失职。
等裴琛找到镇河铁牛位置时,他只看到乌泱泱人群。或许是觉得太过新奇,不少记者都在拍照,将周围围水泄不通。
漆黑、安静,同自己见过冯褚真身般无二,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并非人类时黑白分明,却是如既往纯真。
踉跄两步,裴琛只觉得呼吸困难,他需要倚靠在身后苹果树上才不至于腿软摔倒。
如果切都是真话,如果这真是冯褚话……那她是否能再变成人都不重要,哪怕小姑娘只是安安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就能给自己提供赖以生存氧气。
“喂?”
听到沉稳男声,江宁愣下,“是你啊,小褚呢?”
半年没有跟自己联系,这姑娘约莫是皮痒。
猝不及防被这个名字给刺下,裴琛手指收紧,“你有什事?”
因为隔着电话,所以江宁并未听出有什不同,她只以为是冯褚暂时不在,所以才是裴琛接电话,“等她回来时候,你叫她回个电话。”
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小姑娘残余在人间温度,裴琛像节枯木,又对着窗户坐夜。
——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距冯褚离开,已经整整过半年。
裴琛生活仿佛又回到正常,但罗靖知道,这只是假象而已。曾经跺跺脚,帝都商圈都要抖三抖男人,现在竟然有日薄西山之相。
这世事,果然难料。
终有日,她会再次归来。
或许是察觉到男人视线,在所有记者都能看得到情况下,这只镇河铁牛居然眨下眼睛!
与众人惊叫和喧闹不同,裴琛仿佛遭受记重击,捂着胸口就蹲下去。很快,他面前地面晕开片水渍。
三十多岁男人,在此刻泣不成声。他倒霉几十年,上天终于眷顾他这次。
冯褚看到这个场景,心头顿时慌。仿佛感应到她心意样,周围人群全部僵在当场。
“文水县上庄村镇河铁牛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出现,村长说她知道内情,同事托来问……”
“你说什?!”裴琛豁然起身,他已经分辨不出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甚至连江宁所要表达意识都翻译不出来。
江宁不知道他为什这激动,只得再将刚刚话重复遍。
如果真是梦话,裴琛愿意辈子都不要醒过来。电话挂断,来不及取下自己西装外套,他接着就冲出去。
无视身后罗靖呼喊,裴琛订最近机票。下飞机之后,他亲自开车,风尘仆仆赶到江宁口中上庄村。
半个小时后,裴琛揉揉胀痛额角,然后慢慢伏到桌子上。
他好累啊。
以前不觉得,现在裴琛每过秒都觉得是煎熬。
很快,手机铃声响起,是找冯褚。
小姑娘手机屏幕设置照片是只牛,当初自己还笑,别人都是猫猫狗狗,偏她与众不同。那场景,遥远像是在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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