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勤勉又随和皇帝,游山玩水不耽误他处理正事,只是奏章批阅到半,他动作微微顿,又拿起奏章下张薄纸,仔细端详起来。
上面白纸黑字记载着汪卿调查来某人生平,这看就入神。
其实他也清楚,这少年跟他毫无关系,他唯皇子如果还在人世话,今年应当是八岁……想到这里,景帝揩拭下眼角。
见烛火不够亮,他头也没抬,只温声道:“来人,帮朕把烛火点亮些。”
半天没有动静。
恰好这时,位香客走来,手里捏着根木签,见对峙两人表情激动又紧张:“阿弥陀佛两位小师傅可会解卦,在下抽到支上上签,不知道何解。”
“阿弥陀佛,请施主交予。”
在阮雪宗面前妖气纵横少年高僧,在路人香客面前,又忽然变副模样,变回那个无悲无喜、澄澈空明、佛慈悲如兰大师。
活脱脱两张脸。
待这位香客解签走后,阮雪宗把那支签放回签筒,刚想摆回原位,忽然个弯腰,签筒里竟无意掉落只签。
微笑,没有将人惊醒,体贴地带人离开此地。他准备去找天逸大师解下这个少年生平。
直到午钟敲响,阮雪宗睡醒。
他知道万法寺里东信居住进位身份贵重香客,因万法寺主持跟天逸大师秘而不宣,大多数弟子依然被瞒在鼓里,维持着日常节奏。
“师弟,东信居住进个不得人。”杜如兰倒是告诉他这个情报,只是口气稍显轻描淡写,下句又轻声喟叹道:“师弟昨日彻夜不归,还与人见如故事,师父已经知道。”
杜如兰咬重某几个音,比如彻夜不归,再比如见如故。
景帝这才从奏章里抬起头,发现旁侍卫竟然静静站在原地,似乎对他话没什反应。
景帝皱起眉,拢拢身上披衣,走过去,细看下他瞪大眼睛,因为侍卫眼瞳涣散,肢体僵硬得如同具尸体。
随着下轻拍,对方缓缓倒地。
黑暗中,道人影悄无声息潜伏出现,手腕翻转,湛然寒刃闪,照亮景帝惊
就掉落在他脚边。
端详着上面文字,阮雪宗眉目下意识凝起,这是根下下签,粗浅理解是骨肉分离,还有血光之灾。
阮雪宗不信这些,只是随着这根签坠地,他眼皮子莫名狂跳,鸦羽般长睫也抖动两下。他再仰头,庙内佛像高居堂上,微阖着双目,似乎正注视着人间,冥冥之中似乎在诉说着什。
……
万法寺夜晚万籁俱寂,所有武僧都陷入沉睡,东信居烛火辉煌,景帝还没有宽衣解带,他随意翻几本奏章。
阮雪宗微微眯起眼,严重怀疑这家伙告状。
“你怎如此多事?”这人多大年纪还玩这套。
“是不是,又有何干系。”杜如兰低声轻笑,“师弟江湖朋友,就是朋友,何不将那位朋友请到万法寺内,正巧也认识下。”说这句话时,少年双凤眸微弯眯起,副漫不经心慵懒模样,似佛寺内只勾人魂魄精怪,已初步展露日后妖僧本质。
阮雪宗忽地表情冷,用眼神警告对方。
面对这般杀气四溢表情,少年妖僧不仅丝毫没有收敛,唇角笑容越发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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