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用衣袖掩住嘴角女子轻轻柔柔地笑,默认她话。
“不对啊。”
耿清河来回看两眼,仍然有点摸不清状况,他茫然道:“你既然是鸟,为什要在这里搭窝,不应该在树上……”
姑获鸟:“………………”
“乐意!
似乎是然他们警惕,她吃吃地笑着,用拖曳着长袖遮住自己下半张脸。
“柚姐,”耿清河牙齿直打颤,“刚才看到她好像不止个头——”
虽然鸟身模样只是闪过瞬,他是决计不会看错,这化成人类妖怪不止个脑袋。他没数清个二三四,但粗略看,感觉单是头就足足有八九个。
——慢着。
听到他描述,林柚眼皮跳。
没有能照明工具,只有丁点自对面墙上窗户中透出月光,她也只能尽可能地凑近去打量。尽管底部是用骷髅头亲自认证肋骨和胳膊腿架起来,上面铺就却是树皮粗糙树干和树枝——搭建它家伙力气还不小,而这凹形半圆球大小也足够个成年人蜷着躺进去,里侧还垫不少树叶。
这怎越看越像……
“……鸟巢?”她喃喃道。
“亏你们还有点眼力见儿,可是——随随便便地闯进别人家做什呢?”
女声蓦然在身后响起,两人头盖骨同时惊。
没注意到东西,发干喉咙吞咽下,就指向那个方向。
……?
远远望去,这偌大屋子里,杂物都被扫到边角,正中央却乱七八糟地堆着团黑乎乎东西。林柚眯起眼,在那团黑色里窥见点白。
同样是骨头形状,其他横七竖八架在起却不知道是什玩意儿,但仔细瞧去这几条白色人骨被间或地穿插在起架构方式,它们就像是支撑着这坨不明物货真价实“骨架”。
这看,那根丢在走廊上小腿骨可能是用完边角料,被随手扔到边。
“……姑获鸟。”她低声说。
又名鬼鸟,夜飞昼藏,盖鬼神类,穿上羽毛是鸟,脱去羽毛就变成女人模样。其所居处必有磷火,即所谓小雨暗夜里之夜鹭光也。
也有说法称是另种叫“鬼车鸟”鸟类起源,所以跟那种鸟样有九个脑袋也不奇怪。
没想到他们是误打误撞地进这家伙巢穴。
——或者说,是对方不知道为什收集来骷髅头剩下那点骨头,结果把他们也引到这里。
林柚猛地回过头。
那人来得悄无声息,连耿清河都没有注意到对方是什时候靠近。
——用“人”来形容都不太妥当。
它身处阴影中时,还能朦朦胧胧地看见身上茂密羽毛和刚刚收起来翅膀。但当这只鸟妖踱出黑暗,在那微不足道光亮下露面,覆盖在脸上绒毛已然尽数退去,原本长长鸟喙也只是闪而过,真正映入眼帘,是名与人类别无二致、年轻貌美女子。
可亲眼见过她变身全过程,在场人谁也不会傻到觉得对方有多无害。
骷髅头:“……”
它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它依然能感应得出,那边几根骨头也都是自己部分,但问题是——它身体都被拿来干嘛?!怎还带用半扔半?!!
这是侮辱!侮辱!!
林柚下意识走近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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