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尤表示随意,吃什都行。江彻点菜时候,她就直望着夜空,有些出神。
点完菜,合上菜单,江彻问:“在想什?”
“……”周尤收回目光,望向江彻,“没什,就是觉得,今天晚上星星很多。”
她喉咙还哑着,越说声音越低,说完还咳咳,清嗓。
星城已经很久都看不到这样雾霾散去后纯净夜空,星月点点倒映在江水中,随着波澜浅浅摇晃。
她报告还没写完,停止抽噎后,她脸上还挂着未干泪痕,眼睛红得像兔子,声音还有些哽咽含混,“江总,谢谢你,,回去写报告。”
江彻摸摸她额头,淡淡问:“昏不昏?”
周尤停下来思考两秒,点点头。
哭过之后,视线不太清晰,脑子昏昏沉沉,站起来,感觉有点头重脚轻。
江彻又问:“饿不饿?”
今天姜姜那通羞辱,她不是不在意。
都是二十多岁姑娘,为什有人就能高高在上,有人就必须伏小做低呢。
“以前,以前也会觉得……不甘,但现在也不知道、不知道是被磨平棱角,还是,所谓…成熟……”
成熟到可以假装若无其事,只能在没有人时候,默默地掉掉眼泪,算是发泄。
周尤边擦眼泪边说,声音里还带着抽噎。
从小到大,周尤都是自尊心很强人。
她上次低声下气求人,是在周琪检查出先天性心脏病、医生建议尽快手术那年。
那时候明知道向刻薄吝啬舅舅舅妈绝对不会帮忙,她也只能抱有丝不切实际幻想,向他们开口。
结果可想而知。
其实这还只是周琪所知道,在周琪不知道背后,周尤曾挨个儿上门,把能找亲戚都找遍。
江彻顺着她目光也往
周尤下意识点点头,又想摇头,“不……”
“那别写,明天再写,走吧,送你回去,顺便吃点东西。”-
夜风涤荡过星空格外舒朗,江彻路开到江边,开春江花月二楼固定包厢。
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叫人撤大桌,又换上二人小桌。
菜是江彻点。
江彻左肩衬衫已被泪水濡湿,开始触感温热,后来慢慢变凉,贴着皮肤,很不好受,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可他也不知道要说点什,本就不擅安慰,只能轻轻搂过周尤,有些生疏地在她背上轻轻安抚。
其实这种耍大牌欺辱工作人员事情,他在各种场合见过很多次,与己利益无干,他不会发火,只会隔岸观火。
但今天被欺辱人换成周尤,那瞬间,他恨不得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十八线永世不得翻身-
发泄过后,周尤渐渐恢复平静。
可除二伯背着二伯妈塞给她两千,再无任何收获。
那会儿周尤刚进大学不久,却好像在瞬间明白什,冷静过后,早早往自己身上扛起重担。
她上大学费用,周琪上高中学杂费用,再也没像讨饭似,从名义上监护人舅舅舅妈那里要过分。
来这世上走遭,谁不想堂堂正正活着,谁愿意低三下四跟人说好话,谁又愿意认命,在这个号称人人平等世界里,比别人硬生生低下等。
可进入社会后,不想懂人也会慢慢懂得,有些早已固化阶级差异,可能穷尽生都无法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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