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去小
得绿萼这句“有心”,她总算能回去好生交差,睡个安稳觉-
照水院这边,绿萼收衣什,塞足丰厚荷包,将张妈妈行客客气气送出垂花门。
风荷院那边,另行送衣裳头面婆子丫鬟慢脚程,才刚刚进到正屋。
同在侯夫人身边伺候黄妈妈行礼,笑着向寄居在侯府表姑娘沈画介绍衣裳首饰。
沈画听着,扫眼端屉里锦缎华服宝石簪钗,末柔顺福礼,轻声道:“有劳黄妈妈走这趟,阿画谢过夫人。”
张妈妈嗔眼,忙伸手扶,又往屏风那头望望。她也就那望,绿萼在这儿迎她,那就是小小姐不会出来意思。
她与绿萼还算相熟,寒暄两句,便引锦绣坊婆子上前,介绍这回为入宫赴宴新制衣裳头面。
“……候夫人送来这皮子,油亮光滑又洁白无瑕,本就是难得上等佳品,听说还是秋猎时御赐之物,没做好更是大罪过。这不,可把咱家掌柜给愁坏!
“思来想去,咱家掌柜还是亲自去请张娘子掌针。绿萼姑娘您也知道,张娘子嫁人之后寻常不动针线,为着请她掌针,掌柜可花好番功夫呢。您瞧瞧,这绣样,这针脚。”
锦绣坊婆子边介绍,后头小丫鬟边将熨烫规整银狐斗篷送往绿萼跟前,由她掌眼。
时序隆冬,上京雪似鹅毛,冬夜冷风绕着回廊檐角灯笼打着旋儿,五更天里,外头便隐约显出银白片。
靖安侯府,照水院内,绿梅枝头新雪扑簌。
先前扰人清梦梆子声已渐行渐远,府内仆妇丫鬟们急促碎步,又在这寂静夜色里显出声儿来。
不会儿,正屋门外传来“笃笃”两声叩响,有人轻唤:“小小姐。”
是在侯夫人身边伺候张妈妈。
随即又朝贴身婢女递递眼色。
婢女会意,小步上前,给黄妈妈塞个绣样精致荷包。
荷包精致,内里却没多少赏钱。
出风荷院,黄妈妈便拢着衣袖掂出虚实。
她倒也不在乎这星半点打赏,只不过刚好遇上从照水院出来张妈妈行,偏巧她与张妈妈又不甚对付。
绿萼凑近,仔细打量会儿,目光微露赞赏:“是满绣,银缎也配得极好,没糟践这皮子。”
她里里外外检查遍,确认无误才满意道:“这回宫宴来得突然,挑灯赶制也如此精致,你们掌柜有心。”
婆子忙笑着谦虚番,心下终于安定。
这绿萼姑娘伺候小祖宗乃靖安侯嫡幼女,明檀。自幼便是金尊玉贵千宠万爱,见多好东西,挑剔得紧,寻常物什要得她身边绿萼点头都不容易。
偏巧这小祖宗于自家掌柜有恩,今儿天还未亮,掌柜就遣她来送靖安侯府衣什,还特地叮嘱,小小姐那儿,她得亲自走趟。
素心正布着早膳,见明檀坐着没应声,便给立在明檀身后绿萼递个眼神。
绿萼会意,放下手中角梳,步子轻巧地去外头明间迎人。
约莫是值守丫头给开门,绿萼到明间时,张妈妈正领着锦绣坊婆子还有溜儿持屉小丫头鱼贯而入。
隔着朦胧烛火,靖安侯府二等丫鬟那袭淡绿裙摆,似乎在门边漾出整齐划弧度。
“张妈妈。”绿萼伶俐,笑盈盈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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