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敏消化会儿,还是有很多疑问:“等等,所以从头到尾你都没说自己是靖安侯府人,人家却准确地将你送回侯府?”
“嗯,这也正是觉得奇怪地方。”明檀倚着引枕坐起些,“要说目不纯,回府后就仔细检查过,没有丢失任何贴身之物。”
有所图者,必取凭信。没取,“那确实是很奇怪。”白敏敏皱眉思索,喃喃句。
“好,先不提这个。”明檀想起眼下更为重要之事,“梁子宣那边现在如何?”
“他能如何,你都遣素心过去,还会傻到接不上茬吗?当然是按头他落水,路过让随从救他啊。你放心,已经让人送他回令国公府。”
会儿想着“让梁子宣救还不如就死在这也算是保全名节”,会儿又想着“算还是求救好死在这儿尸体发泡肿胀简直就是辜负本小姐还未来得及名动上京花容月貌”。
就在她结束犹豫决定浮出水面呼救之时,忽然有根黑色束带毫无预兆地直穿入水,在她腰上迅速绕圈,随后收紧,将她拉至岸边,抛在离码头有段距离僻静芦苇丛上。
束带那端力道迅速而利落,毫无怜香惜玉之意。明檀被扔得头晕眼花,模糊间只瞥见从她腰间抽离黑色束带末梢半截。
依着她养尊处优十数载经验判断,那根束带用料必非凡品,上头暗纹精致繁复,似乎用是玄金丝线,劈丝极细,浓重夜色下仍泛着浅淡光泽。
没等她循着束带看清立在那处人,就有外袍落下,盖住她身体,也掩住她视线。
其实刚落水时,明檀与梁子宣感受无异,只觉得江水冰寒刺骨,难以忍耐。她呛两口,挣扎咳嗽好会儿,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事。
——她被人撞到落水!
深宅大院里,因赖嫁赖娶所发生“意外”数不胜数。弄脏衣裳换衣时共处室,落水被救有肌肤之亲,这两种最是寻常不过。
裴氏自小便教她在外该如何提防这些七窍阴私,还在去别庄避暑时专门请女先生教她凫水。
因着平日根本用不上,她又素来是能坐软轿绝不沾地娇贵性子,岸上之人都不知道,她竟是会水。
听白敏敏这说,明檀
……
“然后呢?”白敏敏忙追问。
“然后,就有人将扛回来。”明檀靠在床边,推开辛辣驱寒姜汤,又接过婢女递来暖手炉,回忆道,“中途问好几次,问他们是谁,准备带去哪儿,可那人都不出声,将放在侯府后门就带着外袍起消失。”
“他们?不止人?”
“出手救和送回来肯定不是同人,衣料差别很大,而且送回来那人很像在按吩咐行事,像是……随从护卫。”
可惜时机不对,明檀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梁子宣就已脱掉外衣往下跳。
情急之下,她只好沉入江中,想着绕开梁子宣,从码头另外侧上岸。
这般匆忙应对已算机敏,怎奈江水太冷,她平日又不是什好动之人,在水中游没会儿,她下半身就传来阵突如其来酸疼。
那种酸疼抽抽,并着江水冷冽刺骨,如针扎般,让她眼前只剩片白光,完全没法儿再往前游。
那瞬间,明檀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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