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裴氏那儿后,坐没多久,外头就进人传话,说侯爷已经回府,正往兰馨院来。
众人起身相迎。
沈画不经意间,瞥见明檀从宽袖中取方素帕按按眼,随即眼眶发红,盈盈泪光闪动。
沈画正想着,平日倒也没发现她对靖安侯有什深厚父女之情……便又见她拎着裙摆,扑向刚刚走进院中、身材高大蓄着短须中年男子,还迭声喊着“爹爹”。
明檀声音柔软且清净,带几分故作隐忍哭腔,很能让人升起保护欲。
眼瞧着她就要抽出腰间软鞭动手,柳姨娘忙上前按住她,低喊声:“楚楚!”
明楚死盯着面前少女,声“贱人”都到嘴边,不知因为什,最终还是咽回去。
她娘说得对,无论如何也得忍到定亲之后再说,裴氏是她嫡母,若被她揪住错处大做文章,在她议亲之时使什绊子可就太不合算!
劝住明楚,柳姨娘又勉强笑着,看向明檀:“四小姐,楚楚她……”
明檀懒得听,直接打断道:“时辰不早,还要向母亲请安,就不多陪。”
罗扇,每往前步,发间银月流苏簪便轻晃出细碎光泽。
明明也不是十分华丽打扮,可远远瞧着,却有种如名贵瓷瓶般,放在地上怕倒、捧在手心怕碎脆弱精致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饶是沈画见多这排场,也怔瞬才回过神来。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往常在心底暗嘲明檀矫揉造作,还是该感谢她这番造作震慑住某位不知闺仪体统为何物泼妇。
“这是四小姐吧。”柳姨娘很快认出明檀,温婉笑着,柔声道,“几年不见,四小姐如今出落得真是标致。”
她先前没能拦住明楚,主要也是因着她没把沈画太当回事儿。可明檀不样,明檀若要揪着这称呼说事,到裴氏面前十有八。九讨不着好。
果不其然,五年不见小女儿,本来应该连脸都很难立时认出明亭远立马就轻拍着明檀薄肩,粗
沈画见状,跟上去:“四妹妹,与你道。”
她素来不喜明檀,但今日在明楚衬托之下,她都觉得这死对头眉清目秀不少。
还是俗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她这四妹妹多会噎人,口个不雅,口个规矩,还扣什“不怜幼妹”罪状,不就小岁,哪儿幼,给自个儿脸上贴金功夫也真是浑然天成。
可不过会儿,沈画就觉得自己错。
比起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功夫,明家小小姐唱戏功夫,更是能逼死福春班名角儿。
“姨娘谬赞。瞧着,三姐姐如今也出落得……与们这些在京中久居姑娘家不大样。”
明檀应着柳姨娘话,却未给柳姨娘半分眼神,只如刚刚明楚打量沈画般,从上至下轻慢地打量着明楚。
明楚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你!”
“你什你,三姐姐,这是上京,用手指着人说话,可是十分不雅。”明檀用扇子缓缓按下她手指,“三姐姐久未归京,想是忘不少规矩。像今儿这般不知母在何处,不敬远来表亲,不怜幼妹以指相对,在外头只闹上出,都够人笑话半年。该本分些,是三姐姐才对。”???
明楚被自个儿之前说话句句堵回来,怒火中烧,盯着明檀,眼睛都快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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