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
沈画想想:“四妹妹若信得过,倒有法子让你私下相看回。”
她哥没什心眼,从他口中套个行踪,比采花酿酒还要省力几分。且明檀这桩婚事顺利,于她而言那是有百利而无害,自是要帮-
三日后,午时,沈画备好篮子午膳,领着两个小丫头径直去京畿大营。
到大营外,守营士兵相拦,沈画柔柔福礼,又出示沈玉给令牌,说是沈小将军亲妹,天热,她特来给自家哥哥送清淡午膳,守营士兵红着耳朵揉揉鼻头
上元那时宫中设宴广邀女眷,着意为定北王殿下选妃,沈画确实想过自己可能中侧妃之选。可那时她对上京这些个世家王爵解甚少,也对自己自视过高。
靖安侯府之显之贵都不过堪堪落座殿门,宫门外那遥不见影列席位次,和着凛冽冷风,好似没有尽头。再加宫宴之上,那位定北王殿下连玉贵妃亲妹、承恩侯嫡女都半分不给面子。自出那扇宫门,她就打消众妄念,重新考虑起自个儿亲事。
只是如今这等尊荣落到她这位四妹妹身上,瞧着,她这四妹妹也并不是十分欢喜。
“定北王殿下英朗不凡,实乃良配。怎,四妹妹似乎有心事?”
“英朗不凡?”明檀抓住重点,“表姐如何知晓他英朗不凡?”
拢篮中芍药,语气寻常,“这是从兰馨院来?”
明檀轻嗯声,又浅浅福礼道:“诗会那日,还要多谢表姐出言相助,若表姐有需阿檀之处,尽可直言。”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四妹妹无需挂心。”沈画虚扶把,心知明檀既承这情,那便足够,无需把话说得太透,“噢对,近几日未见四妹妹,还没恭喜四妹妹觅得良缘呢。”
明檀浅笑不语,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画。
想当初,府中盛传沈画怕是要被抬入昌玉街,飞上枝头做定北王侧妃,上元那日入宫,沈画打扮神态显然也是有意于定北王侧妃之位,可如今她又似是诚心祝愿,并无拈酸怪气之意。
沈画顿:“哥略提过次,说定北王殿下用兵如神,英朗不凡。”
这不就是对将帅之才寻常夸赞,有何知不知晓。不对,她这四妹妹……似乎是尤为在意“英朗”二字。
沈画明白什,忽而掩帕笑道:“哥既夸英朗而非英勇,想来定北王殿下不说俊朗,也至少是相貌端正。
“寻常人家定亲之前相看乃是常事,可四妹妹是陛下亲赐皇婚,自然无此安排,不过四妹妹私下相看番,也无不可。”
明檀轻轻点头,又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矜持道:“定北王殿下行踪难测,岂是能随意私下相看。”
都是聪明人,沈画自然也知明檀在想什,她摘朵芍药,另起话头道:“方才四妹妹说,若有需,尽可直言。其实,确有所需。
“四妹妹婚期虽未拟定,可想来应是不远。同在侯府,依着祖宗规矩,与三妹妹合该先你发嫁,所以这议亲事,必然是要提上日程。只望四妹妹能在夫人面前多替美言几句,让夫人为择位如意郎君才好。”
这话意思,就是表明自己无意高门妾。
明檀点头:“这是自然,表姐才貌双全,便是不说,也定能觅得如意郎君。”
沈画谦虚:“总归是不及四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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