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先夫人留下嫁妆极为丰厚,小姐出嫁之时,侯府与昌国公府也定会再备嫁妆,可她家小姐是个手松,偌大个定北王府,也不知是何境况,到时都需她家小姐操持,怎也该留些银钱以备不时之需才是。
只不过她家小姐眼下显然没想那深远,交代还愿事宜,又兴之所至,让绿萼备上笔墨,她要作画。
素心绿萼齐劝:天色渐晚,作画伤眼,不若等明日去园中再作。
好说歹说劝下来,没成想明檀还时时记着作画事,次日早便催着去东花园。接连几日,明檀在府中又是作画又是写诗,时常感叹些个什,画中姿容不及他真人半分,作诗更是没有半句满意。
素心绿萼起先不知自家小姐是在疯魔个什,绿萼想问,素心又拦着不让问。到底是明檀自个儿忍不住,和她们说起这偷偷相看事。
当然,她能接受扮丑极致也不过是抹些偏黄粉,让自己看起来不那白皙罢。
回府她便重新梳洗打扮番,此刻镜中清晰映出她烟眉星眸,冰肌雪貌。
美人容色娇致楚楚,与她未来夫君正是极为相配。
明檀满意。
只绿萼与素心暗自犯着嘀咕,原先不过早晚梳洗照上照,现下用膳也要照?那是不是该在膳桌上也摆上面小铜镜?
看完,明檀目光仍落纸上,不舍流连。及至页末,她发现周静婉还附张纸笺,上书:“父言,新科取士,圣上所出金殿对策论兵之题,源自定北王殿下。”
都能给举子们出题?
那自是才华可超甲呀!
明檀心中喜意悄然蔓开,托腮看着纸上所言,唇角更是不自觉地往上扬起。
她未来夫婿,身份贵重,相貌俊朗,气度不凡,竟还这般有才!
那些个兵论她们半字都没记住,自家小姐描述未来姑爷姿容时那不带重复辞藻也没记住,但就这日也念叨夜也念叨,两人倒是
明檀又道:“素心,明日你去账房支些银钱……罢,是许愿,理当用私房才对。”
她换只手托腮,继续吩咐道:“便从母亲留给嫁妆银子里拿,给灵渺寺添上千两香油钱,然后再问问住持师父,给那日领你去叩拜过宝殿佛祖重塑金身需多少银钱,就说,你家小姐在此发过愿,若如愿以偿,必为佛祖重塑金身,还请住持切勿推辞。”
素心:“千…千两?”
“少吗?”明檀依稀听裴氏提过,若是不留斋,寻常去寺中祈福添个五十两即可,留斋歇脚也多是百来两。可她心愿得遂,千两确实也算不得多,“那不然再添千两?”
素心委婉道:“小姐,并非少,千两已是心意极足。”
“小姐,您在笑什呀?”绿萼与素心道布着膳,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明檀不答,只愉悦道:“将铜镜取来。”
这时辰要铜镜作甚,绿萼脑袋雾水,净净手,步子紧促地进内室,取来面小铜镜。
明檀接过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发觉这几日倒是清减几分,不过清减些也好,夏日衣衫薄,如此便平添几分弱柳扶风之柔婉,甚好。
午时去京畿大营前,她思虑得极为周全。来为避免日后被王爷认出,二来怕营中士兵见她太美,以为她这小丫头存心想勾引王爷不让她进帐,特意扮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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