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罚跪奉昭郡主和永乐县主分别从小佛堂东西两侧出来,也分别从仆从耳中听到两人被带走后,其他人所聊对方之事。
时在佛堂外碰上,自然又是阵互不示弱讥讽——
“说你尊卑不分没规没矩,不成想原来你还真这没规矩,竟还干过乔装打扮潜入军营事儿,哦,还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嫁给定北王殿下,可太好笑,真要上吊怎你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不知检点不知羞耻!”奉昭郡主开口,便带着浓重火药味儿。
翟念慈也不甘示弱:“站在这儿自然是太后娘娘福泽庇佑。倒是你,这懂得尊卑上下,原来是以下犯上冲撞过定北王妃和皇后娘娘,还被皇后娘娘勒令在家思过不许出门啊。你这懂,怎今日不见你做牡丹诗折牡丹花?”
“你!”
周静婉唇色愈发白几分,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
他这话是认为,多塞些聘礼她便乐意?可这与聘礼何干,她周静婉就是如此目光短浅只图荣华富贵之辈,需得平白遭他如此轻贱?
“鱼虽卑小,同乃生灵,自有所思。若不乐,宁绝亦不妄食矣。”周静婉声音轻而颤,头埋得低低,泪在眼眶里打转,说完,她便福身道,“静婉还要听法师讲经,不可多留,此意已决,望陆殿帅三思。”
“……”
什此意已决?
都有些发僵,根本不敢抬眼多望陆停。其实光是隔着丈远距离她都觉得,眼前男子身上戾气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好半晌,她鼓起勇气,细声问道:“敢问陆殿帅,可曾听过‘庄惠论鱼’?”
陆停看眼放生池中游动锦鲤,尽量文雅地答声:“略有耳闻。”
周静婉又道:“庄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陆停耳闻止于此句,可周静婉并未说完,“庄又曰:‘子非,安知不知鱼之乐?’惠也曰:‘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还有啊,就算没有嫁给定北王殿下又如何,有太后庇佑,想找什样夫君找不到?你倒是快活到头还挺能嚣张,嫁给江阳侯之流,你以后连给本县主提鞋都不配!
望着周静婉匆匆离去背影,陆停忽然问声跟来随从:“她刚刚说那些,都是什意思?”
随从老实答道:“小不知,这周家小姐不愧是书香世家出来小姐,说话小句都没听懂。不过小都记下,不如回去问王爷或是舒二公子?”
陆停点头。
随从抹抹汗,苦恼想着,若自家爷以后真要娶这位周家小姐,差事可难办,怕是连吩咐什都听不懂呢-
却说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已经过。
后面周静婉娓娓复述这段,到陆停耳中便成:“子非……鱼之乐……非子……非鱼……鱼之乐……”
没等陆停顺明白,周静婉便款款福身,垂眸忽道:“若静婉通鱼,知鱼不乐呢。”
放生池边静静,柳絮被风吹得轻扬。
周静婉心中忐忑,手上也紧张得出汗,实是不知她将强行求娶之不愿不悦说得如此明白,会不会惹恼这位陆殿帅。
陆停被绕得哑然无言,根本没听懂周静婉想说什,顿半刻才迟疑道:“那多喂些鱼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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