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好丫鬟打扮后，云旖跟在明檀后头，忽然没头没脑问
句：“王妃娘娘，
想到这，明檀不免有些惆怅。
陆殿帅再合适，静婉也不喜欢。然婚姻嫁娶之事，也从来没有光顾着女儿家喜不喜欢来定
道理。
也是，大约是她郎君嫁得如意，都有些忘形，若到最后，周大人周夫人觉得合适，旁人又哪有置喙权利-
暮春时节花香风暖，日子仿佛也过得比寻常时节要快上许多。不知不觉间，十日
晃，平国公府暮春雅集悄然来临。
江绪去青州直没回，到底没赶上这场热闹。不过明檀很会安慰自己，这样也好，夫君不在，她便尽可狐假虎威，显摆她王妃派头。
何至于此。
演武结束，江绪往回走。擦肩而过时，他还停瞬，无端轻哂声：“多喂鱼食，真会说话。”
陆停：“……”
周陆之事，江绪不想管，也没闲工夫管。但明檀心想着好姐妹，待记起此事，就连他启程去青州都不忘遣人追上送信。
他展信读完，还是提笔回封。
原本明檀还惦着要向她家夫君告陆停小黑状，可昨夜他回府时没来得及说，后头云雨，又只顾着抽抽搭搭，累极入睡，倒将这宗要紧事儿忘得干二净。
不过她忘也无甚打紧，今日恰巧是月回殿前司禁军演兵之日，陆停也在等着江绪前来，为他答疑解惑。
陆停身边随扈记性不错，昨日周静婉在放生池边说那些话他都还记得，不过他只记其言，不知其意，复述时稍有些磕绊，断句之处也难免错漏。
江绪听完，不由得抬眼望向陆停。
陆停那张常年冷肃脸上难得出现丝波动：“殿下，周家小姐到底是什
意思？”
素心这两日受风寒，明檀让她在自个儿屋中将养，另带扮成丫鬟模样云旖道出门。
云旖是津云卫出身高手，既得命令，暂时在王府顶着姨娘名头，便少不得隔三差五地要来向明檀请几回安。
明檀见她几次，发现她性子极有意思。
按理说自幼受训暗卫，手上都没少沾人血，自然是会冷酷无情些，可云旖杀起人来云淡风轻，平素瞧着却纯善憨直，见什都觉着好奇新鲜。
因着明檀赏衣裳都过于精致繁复，她每回来请安时，都要抱着衣裳先去找方姨娘，让人帮忙穿好再道出门。今儿要作丫鬟打扮，她又抱着衣裳来启安堂，让绿萼帮她穿衣裳。
“周掌院名望颇甚，长女已入李府，不宜再议高显文官之亲。”
虽只短短句，利害关系却已说得十分明。
这婚嫁事，原也不在周静婉愿与不愿。
其父掌翰林院，乃储相之才，有名望是好事，但太有名望，还尽以文官清贵为姻亲，难免有结交朋党、为登相位造势之嫌。
相比之下，陆停在任殿前司，虽统领禁军位高权重，可直属圣上，只受圣上人之令，倒确实比其他登门求亲之人来得更为合适。
“……”
“不想嫁给你意思。”
陆停默，好半晌才忍不住问：“如何见得？”
江绪边看演武场上士兵演武，边淡声解释道：“知鱼不乐，是说你求亲手段她不喜欢。你回多喂鱼食，她大约误会你要多加聘礼强行迎娶，所以，宁死不从。”
宁死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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