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又凑近咂舌道:“您都不知道这几日玉罗坊生意有多好,都贵上天,城里头夫人小姐们还日日赶着来买呢,为着件衣裳,前两日还有人吵起来。G,头三日……今日仿佛正是最后日,夫人,您要是有兴趣,不妨也去瞧瞧。”
他介绍完,便拿着空端屉退下。
明檀转头看向江绪,虽遮着面纱,但从她那双亮晶晶眼中也不难看出她心底有多期待。
江绪扫她眼,吩咐:“云旖,陪夫人去。”
“多谢夫君!”明檀立马起身。
云旖茫然摇头:“王妃说是什软垫?”
她想起什,又道:“今早主上命人往车里放过东西,许是您所说软垫?”
夫君?
明檀先是怔,后又往前,看眼江绪高大英挺背影,唇角忽地往上翘翘,心下莫名满足。
因是在城中驾车而行,速度快不起来,他们行小半个上午都未能出城。
江绪回到房中时,明檀已经睡熟。屋中很暗,桌上原是为他留盏灯,不知何时已经灭,只窗外月光透过窗纸,投出浅淡暗影。
他走至榻边,轻轻掀开锦被,看眼明檀腿间伤处。
屋中虽暗,仍可看出她双腿之间被马鞍磨得青紫片,与旁处白皙肌肤对比起来,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此事是他疏忽,他惯常骑马,日行百里亦是无碍,路纵马疾驰,都忘去想这位平日就娇贵非常小王妃是否受得。
这两夜,她竟也没哭没闹。
只苦正盯着红烧肉云旖,那盘红烧肉肥瘦相间,糖色炒得极好,看便知软糯可口,极其入味。
她不动声色咽下口水,抱剑跟出去,也不知有没有注意到舒景然向她传达“放心,舒某会给你留上半盘”信号。
到对面玉罗坊,明檀打量下先前被街边小摊挡住匾额。
匾额上头字写得不错,所用木料也是极好紫檀,字上还覆有精细金箔。
临近午时,江绪示意停车,就近找个酒楼歇脚进食。
这酒楼对面也不知是间什铺子,热闹得紧,他们落座这小会儿功夫,就进进出出几波打扮鲜妍、被丫鬟们伺候着夫人小姐。
跑堂来送吃食时,明檀好奇问声:“请问对面是间什铺子?竟如此热闹。”
“对面啊,玉罗坊!是间成衣铺子,这几日新开。”他们这桌酒菜点不少,店小二介绍起来很是热情,“这玉罗坊东西卖得可贵,但他们家还挺会做生意,除店里头摆那些衣裳布料,还说什……新店开张,头三日,特意给各位夫人小姐准备独无二衣裳,是绣娘裁缝如何如何精心制成,反正吹得那叫个天花乱坠,还每日午时才开张,每日只拿十件出来,每位夫人小姐,每日都仅可买上件。”
明檀闻言,来些兴致。
江绪用指腹刮刮她脸颊,本想给她上药,又发现已经上过,他动作稍顿,只好重新给她盖上锦被。
次日上路,明檀察觉,马车中软垫似乎厚几层。因为她看书惯常支着桌案,今日桌案竟莫名矮不少。
江绪在外头骑马,她刚好起身观察。
她发现,竟只有她这侧软垫厚。
她稍稍有些疑惑,撩开车幔,示意在车旁随行云旖靠近:“车上软垫,是你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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