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认真又生气模样,江绪有些意外,也有些触动。其实他并未想过,他这小王妃整治庶姐,是为他名声着想。
明檀喝口茶缓缓,又气气地补句:“还没糟蹋呢
好半晌,她惨白着脸将信展开,手抖得哆哆嗦嗦。那上头,竟真是她爹字迹与印信。
“娶你这般蠢妇,是冯家家门不幸!你若再生事端,冯家便立马休你!”
她浑身泄力,当初被裴氏关在侯府祠堂恐惧与无助涌上心头,再不敢放肆半分-
冯家闹得天翻地覆之时,江绪明檀行已离禾州甚远,马车正不快不慢地驶在前往禹州官道上。
见明檀手中书半晌未翻页,江绪忽然问声:“在想什?”
定北王妃长姐”名号自居,他们多少也知道些,可知道也不能拿她怎样,人家确就是定北王妃长姐,定北王妃都没说什,他们又怎好置喙?
且她先前还打杀三郎通房,因她本是正室,惩处个通房不算大事,又仗着定北王妃撑腰,手段虽狠,但也没人敢追究什。
可这妇人与定北王妃不如她吹嘘那般情深也就算,这到底是有多大仇?竟惹得人家毫不顾惜姐妹之情上门打脸,下谕责其“假借王府之势横行霸道”、“私德有亏不宜在外招摇”,甚至连他们府也落句“治家不严”警告!
明楚铁青着脸回到府中时,有婆子径直将她架至正屋花厅,还没等她出言辩解,冯将军便大喝声:“蠢妇,跪下!”
她原本不肯跪,还想找冯三郎,没成想她夫君已然因着约束不力跪在那儿,不过晃神功夫,有仆妇踢着她腿窝,按着她跪在冯三郎旁侧。
明檀慢慢放下书卷,若有所思道:“在想,此刻那三姐姐应是知晓,用名头行事代价到底是什。”
她不可能让夫君在禾州无端逗留两日,便只留云旖,让她给苏家小姐送东西,再特意等至今日风荷宴,另外她还往靖安侯府递信,想来有裴氏从旁进言,爹爹不会连这点事儿都拎不清。
……
“其实她若只是打着靖安侯府名号,最多给爹爹去封信,爹爹对三姐姐,总是有几分疼惜。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借着定北王妃名头行事。
“她如此行事,损不止是名声,更是王府和夫君名声,夫君战功与威望都是沙场上刀枪拿命搏来,岂能容她这八竿子打不着尽干蠢事儿在后头糟蹋。”
冯将军是个粗人,生戎马,从未干过什仗势欺人事儿,今儿被个年纪轻轻小王妃下谕责骂通,老脸都丢尽!
他劈头盖脸便是冲着夫妻俩番痛骂,让夫妻俩都滚去跪祠堂,且警告冯三郎再不准放这蠢妇出门放肆半回,还有明楚身边那两个叫柳心灵芝丫头,个挑唆是非个狗仗人势,通通打死事!
明楚自然是不愿,她挣扎气极:“你们冯家这样对,爹爹若知道――”
她话没说完,冯将军就将封信甩到她脸上,粗声道:“这便是你爹来信!你爹说如今你是冯家儿媳,如何管教凭冯家!他日若要休弃,也不必打发回靖安侯府,直接辆马车拉到眉安与你姨娘道青灯古佛便是!”
明楚闻言,耳鸣阵,瞪直眼,颇有几分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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