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般相联,再加上坊间极偶尔隐晦传闻,明檀隐隐有个大胆猜测:那寒烟寺里头,怕是有荒*假僧,所谓求子灵验,不过是相胁索欢罢。
再后来,她也留心过夫人过世那几家,无例外,生出孩子都因各种理由陆续夭折。只家称自家孩子身体孱弱,要送至江南老家休养,至此再无消息。这显然也更加印证她猜测。
明檀陷入回忆,静默半晌,江绪忽问:“在想什?”
明檀回神,下意识摇摇头:“没什……对夫君,你先前说,那块乌恒玉曾救过你性命?”她还是对这件事更感兴趣。
江绪“嗯”声:“三年前收复虞州,有仗打得艰难。从战场脱身又遇追杀,护心镜
她当时心火就蹭蹭上冒!查人都查到她这儿来,浑说八道她名声还要不要?
她揪着礼法对着外头好通说,二三四愣是没歇半口气。
外头寺僧面面相觑,查人之事本不好张扬,几经思忖,还是没往里强闯,先去查别地方。
只不过她换好衣裳离开之时,忽地扫见屏风角落有零星血渍。她时惊慌到大脑空白,浑身僵直,差点都没能走动道,好在最后还是强忍镇定,当什事都没发生般,缓步走出厢房。
那回踏青着实不顺,明檀又气又怕,只觉寒烟寺处处晦气,回府后她心情极差地闷头睡觉。谁想觉醒来便听闻,寒烟寺昨夜大火,整座寺都被烧没。
中闺秀道,去寒烟寺寻春赏花。
寒烟寺地偏,因求子灵验颇负盛名,后又不知怎,传出求姻缘也十分灵验名头。
少男少女正初识慕艾,对姻缘事有些懵懂热衷,故不辞劳苦,也非要出城去寒烟寺走上遭。
那时明檀与梁子宣定着亲,没见过什世面,对这门婚事颇为中意。
去寒烟寺时,她便顺道拜拜,祈求姻缘顺遂,只不过拜完求签,却是下下凶签,可把她气得不轻。
京中府衙对外称,清明时节焚香烧纸者众,引山火,寒烟寺不幸蒙难。
可这事儿处处透着古怪,说是山火,也没听说哪座山烧秃,独独烧座禅寺,且寺众只死伤小部分,其余都已被转移至其他禅寺。
明檀当时年纪虽小,但也觉出些不对,甚至还有些害怕是自己放走刺客,才使寒烟寺遭此大难。
不过后来她从裴氏处隐隐得知,寒烟寺此番遭难并非意外,而是上头着意清理――寒烟寺有些僧人,似乎闹什见不得人勾当。
具体裴氏也没多说,许是怕污她耳朵。可那年京中陆续有几家夫人或是上吊自尽,或是因疾而逝,而那几家夫人都曾在寒烟寺求子如愿。
因着这支签,她心情不好,后与众闺秀在寺中后山围坐席赏花斗草,也不大能提得起精神。
也不记得当时是谁家小姐忽然要放风筝,风将风筝吹得高而远,那小姐追着往前,眼睛不注意,脚上不留神,竟在她浅色裙摆上踩好几个脚印。
明檀遭无妄之灾,本就不佳心情愈发郁闷。
只不过她也不可能因着被踩脏衣裳就掉脸子,只能心里头暗生闷气。而丫头伺候她去厢房换衣时,就有人刚好撞上她这气恼当口。
衣裳换到半,寺僧砰砰叩门,说寺中进刺客,想请她开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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