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夫君……”明檀稍稍语塞瞬,很快便随口编个理由,“他想做些生意,打算到沿海地方看看。”
闻言,刘嫂讶然
其实四更天时刘嫂就已经起身忙活,这会儿堂屋里头收拾得很是齐整,后头灶上还生着火,正煮着粥。
见明檀眼下有圈明显淡青,神情也比昨日憔悴不少,刘嫂停下手中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妹子,昨儿夜里漏雨,没休息好吧?都怪男人,这屋顶也坏好些日子,愣是没补上,害你和你男人遭罪。”
明檀岂止没休息好,压根就没怎休息,可人家好心收留让他们借宿,哪有让人家觉得抱歉理。
她忙摇头道:“您言重,夜里睡眠浅,打雷下雨睡不着是常有事。”她又转移话题,“对刘嫂,昨儿夜里好像听到小宝哭?”
提起自家娃娃,刘嫂不由叹口气:“嗨,就是。大人都睡不着,娃娃被那雷啊雨吓,哄大半宿才睡着呢,吵着你?”
这夜过得浑浑噩噩,明檀蜷缩在江绪怀中,有时困到昏沉,仿佛已然入睡,可下瞬又被溅到身上雨滴与屋外闷雷惊醒,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微弱婴儿啼哭声。
直到五更,屋外天色才朦胧亮起,雨势也渐渐微弱。
晨曦微光映照出屋内略显狼狈景象,地上积水,桌椅打湿,榻上木盆几近满当,大约是窗子被吹开回,椅上还落两片被风雨摧折残叶。
江绪抱着明檀,靠在床头阖眼休息。
明檀见他仿佛是睡着,轻手轻脚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又趿上素净绣鞋,悄无声息地出屋子。
“没有没有。”明檀忙又摇头。
哄大半宿小孩,想来刘嫂也没怎休息,可同样是夜没怎休息,刘嫂说这话时候精神十足,还有力地继续擦着桌椅。
宿没睡早上还能起来张罗这多事,明檀忍不住问声:“刘嫂,您不累,要不要休息会儿?”
“休息啥啊休息,瞅着娃娃睡得香才赶紧起来做事,等下醒又嗷着嗓子要吃奶,愁人得很。”刘嫂想都没想便答,“再说,村里哪个人家女人不是要干活,前头王家媳妇,天天都是三更就起来做事,喂鸡喂猪泼菜,还要伺候公婆,可比她幸运,没有公婆等着伺候。不过们乡下女人干粗活都干惯,跟妹子你肯定是不样。”
她忙里抬头看眼明檀,好奇打听道:“对妹子,你和你男人来桐港是干啥?瞅着你俩这模样这打扮,都是富贵人家出来吧?咱这地方穷得很,前头山翻过去到镇上,那海里头风哟,天到晚地吹,镇上到处都股子咸味腥味!”
屋外,雨后浊气尽消,不远处山林间似乎有股裹挟着草木花香清气扑面而来,鸟儿啁啾叽喳,声音空灵清脆。
明檀重重地吐出口气。在昨夜之前,她是完全想象不到自己可以在如此恶劣环境下生生忍受夜,那屋子,住得还不如靖安侯府洒扫下人。
可想到夫君所言,大显竟有七成百姓可能过得还不如他们,她心情极为复杂。
堂屋里头传来利落笤帚扫地声,明檀活动完僵麻身子,往堂屋走去。
她进屋时,正好瞧见刘嫂扫完地,又拿起抹布开始擦屋里被雨水浸湿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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