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疑地偷觑眼明檀。
定是她听错,小姐怎会嫌弃邀贴做得奢靡呢,从前靖安侯府办赏花宴,小姐精心准备邀贴,张就得花上二十两银子呢,嵌个金箔算得什。
可午膳过后,锦绣坊本是要来量身裁做秋衣与入冬薄袄,明檀竟也说不必,今年她不用做秋衣和薄袄。
素心与绿萼都有些疑虑。
绿萼以为,是这回离京在其他地方已经买不少秋衣与薄袄,穿不过来也是有,然随后给明檀整理带回来那数箱行李,里头竟都是给人准备手信,新衣裳只有套,还是夏衣!
“不留膳?”
江绪没再应声,只略略点头算作行礼,很快便退出御书房。
御书房外,江绪垂眸,漫不经心地揉揉手腕,吩咐道:“查查淑妃何时有身孕,再查查证物入宫那日,圣上身边有无内侍行动异常。”
“是。”
迈下台阶,江绪忽然又改主意:“不必,去趟坤宁宫,让皇后查,她会查。”
到京中来警告,没再继续妄动,因为妄动他们也拿不到想要东西。
早在拿到证据第时间,江绪就使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上与宿家拉扯周旋,私下却已将证据转移至定北军,由军中将领八百里加急送回上京。
他早料到,抽解之税非小数目,他还狮子大开口让人补齐近两年税收及其利息,宿家不可能交易得那爽快。
至于他带着明檀和两个暗卫就敢直下桐港,在远灵州之地也并未遭受来自宿家袭击,是因行经州府都已安排驻军,宿家再是势大,也不会愿意与军队正面为敌。
成康帝与他细谈近三个时辰,最后才长长舒口气,满意道:“这回幸好是你去,若只是舒家那小子去,怕是没这顺利。对,王妃如何?皇后昨儿还念叨着,这路怕是累得紧,过两日休息好,定要邀王妃入宫赏方开绿菊。”
这实在是太诡异。
更诡异是,明檀晌午小睡过后,竟吩咐绿萼,将前两年没怎穿过秋衣与薄袄都寻出来,今年便穿这些。
“小…小姐,您这是怎?”
内宫之事,还是六宫之主做来最为便宜-
却说明檀回京消息传开,次日拜帖邀贴便如雪片般飞进定北王府,不过下帖之人都懂事得很,知道她方回京,需要歇息,相邀都在数日之后。
明檀捡几封要紧看,其余便是绿萼和素心在旁边念。
绿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个儿耳朵不好使,出现幻听,她竟听到自家小姐无意中嘟囔句:“这金箔嵌邀贴未免也太过奢靡。”
奢靡?
不提入宫,江绪还没想起。
提入宫,江绪轻叩着桌,忽道:“宿家并不知晓周保平还留本行贿名册,灵州动不得,行贿行到附近州府,陛下以为如何。”
成康帝顿顿,沉吟片刻,有些为难道:“照理来说,是该立时办,只是这淑妃乃潜邸旧人,伴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上月请平安脉,她已怀有龙胎,因未满三月,还未对外公开。所以这件事,朕打算稍缓缓。”
这行贿名册上头人若要办,第个该办便是淑妃父兄,成康帝子嗣不丰,有所犹豫也是理所当然。
江绪静静:“嗯,若无其他事,那臣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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