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
“王妃生!”
江绪刚出来没多久,听到里头喜极呼喊声与由小渐大婴儿哭喊声,他回身,推门而
不过太医说话最是保守,既能说出大小皆可平安,自是有十足信心。
“娘娘,如今胎位很正,只差最后加把劲儿,您先放松,憋足口气,您定可以。”
明檀似乎被说得有些希望,她目光又移回江绪身上,带着哭腔小声坚持道:“那你先出去好不好,丑死,你不要再看。”
“阿檀不丑。”
明檀本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在心中阿檀永远都是最美姑娘”这种情话,眼泪汪汪看他好会儿,心底到底添些安慰,只不过仍是个劲地将人往外推。
“王爷您不能……”
他理都没理,跨步走向明檀,握住她冰凉手:“阿檀,醒醒,是。”
沉金冷玉般声音里夹着难以掩饰紧张。
明檀眼睫翕动,半晌勉强睁开,偏头看向他,声音和小猫似,微弱可怜:“夫君,好累,想睡会儿……”
“乖,等会再睡,陪着你。”
南律公主嫁入上京,为表大显与南律友邦情厚,婚仪都是比照大显长公主规制来操办。
上京许久未有过如此热闹婚事,锣鼓喧天,满堂华彩,锦红十里灼灼,云麾将军府上来往不绝,热闹非凡。
只不过明檀盼着凑热闹盼许久,到头来却没能参加这场婚仪。
无他,虽是年初便有婚信儿,可六公主自南律来京,本就路途遥远,沿途竟还遇上信河汛期,走不水路。绕陆路至京,婚期往后延再延,恰好就延到明檀生产。
明檀生产得并不顺利,早上发作,直疼到入夜都没生出来。
江绪不得已,只能依她,退出去。
待门口传来“吱呀”关门声,明檀又让人端来参汤喝两口,随即深吸口气,闭上眼,咬着唇,用上所能使出全部力气。
她浑身发颤,面色惨白,额上有滚落汗珠,合着咬破唇上血,在唇边蔓延出丝丝缕缕疼,然这点疼痛与下半身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
忽然,明檀眼前瞬空白,整个人意识也在那瞬随着身下轻如释重负感倏然抽离。
“生!”
见她睁眼,旁边太医产婆还有婢女也都为她鼓劲道:“是啊王妃,再坚持下,已经快出来!”
参汤很快送进来,江绪接过,勺勺吹温喂她,末又给她含上参片。
她缓缓恢复些气力,也不知是话本看多还是怎,她忽然望向太医,虚弱道:“若是只能保人,就保孩子吧,反正……”
“保王妃。”江绪不容拒绝地打断。
太医擦擦汗,小心翼翼回道:“王爷不必忧心,只要王妃再使使劲,母子都会平安无事。”若是有事,也轮不到保大保小,般是都保不。
江绪几度欲往里闯,可明檀死活不让,说自个儿这会儿太丑,不想让他瞧见。封太医和产婆们也都赔着小心,劝他不要入内。他负手立在屋外,周身气压低得令人不敢喘息。
近人定,里头哭喊声响忽然微弱下去,只听人围在旁边紧张喊道:“王妃,不要睡!醒醒,您醒醒!”
江绪再也等不下去:“让开!”
他直闯入屋,眉目极冷,谁也不敢相拦。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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