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老师温柔地问他有没有英文名,如果没有话她可以帮忙取个,他也毫不犹豫地在登记表后写个anson,这英文名甚至直沿用至今。
虽然不记得季明舒说那些事,但想来,当时他对整个世界都不信任不关心,估计也没有办法去接受季明舒看就“别有企图”好意。
不过听季明舒数着他儿时百宗罪,岑森倒忽然想起江彻从前说过——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刚到南桥胡同那会儿,季明舒可喜欢你,天天带着小零食去找你玩。”
……
季明舒看到巷口电线杆,忽然指着说:“你还记不记得。”
岑森看她。
“就小时候和同学经常在这边跳橡皮筋,那个橡皮筋是可以拆开嘛,们就经常把边固定在这个电线杆上。”
“然后有回们分完组后,少个站那儿撑着橡皮筋人,刚好你放学回来,就让你帮个忙。”
“你记不记得你那时候特别冷漠!用那种冷飕飕眼神瞥眼,哼都没哼声就直接就回家。当时可真是太生气!和那几个同学骂你好会儿呢!”
理身体,过两年再要孩子也不急。”
说完他又轻抬酒杯,给她大伯二伯还有堂哥们敬酒。
岑森都这说,大家自是不好多劝,毕竟天天蹲他们家碎碎念也没法儿强行帮着他俩造人。
好不容易应付完季家这遭,晚上到南桥胡同吃饭,岑家长辈也像是和季家长辈通过气儿似,没说几句就举出各种例子旁敲侧击,他俩不接话,便直接问起他俩打算什时候要孩子。
不过岑家这边比季家那边要好,因为岑迎霜赶着过年当口回家,她这大龄未婚女青年冲在被长辈问候第线,替季明舒挡掉不少子弹。
“怎没有,那时
“是吗?”岑森想想,“不记得。”
季明舒白他眼,心里默默逼逼句:你不记得事情可多。
她趁着这机会好好给岑森翻翻旧账。历数她以前赤诚以待真心想和他做好朋友,结果他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还不停做混账事儿种种罪状。
岑森听得认真,却始终安静,因为季明舒说那些事,他是真不太记得。
刚到南桥胡同前两年,他还沉浸在有安父安母有小妹妹世界里无法抽离,就连上学听到同学叫他名字都会特别抗拒,总会在心底默默纠正:不叫岑森,叫安森。
年夜饭后夜幕也已降临,电视打开,广告喜气洋洋,岑家凉亭正屋也是片欢声笑语,小辈们吃完饭后,都溜烟儿地跑出胡同,去自家汽车后备箱搬烟花,往四合院回走途中,还互相比着谁烟花更新潮更高级。
季明舒和岑森在正屋陪着长辈们说会儿话,季明舒说晚上吃得有点撑,岑森便说带她出去散步。
大人们都揶揄他们小两口夫妻恩爱,季明舒三分配合做戏,七分发自内心感觉甜滋滋,和长辈们娇嗔几句,便起身挽住岑森往外走。
帝都冬夜气温很低,半空中有呼出口口白气,两人沿着狭窄胡同小巷路往外散步。
其实季家以前也住这条胡同,不过念高中那会儿季家举家搬迁。十几二十多年,这条胡同小巷好像还和小时候样,人还是那些人,路也是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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