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吃完饭后，小满走进来收拾碗筷，顾三元端
小盆温水进来。
顾青云把小石头
脸擦下，之后就牵着他去甲板上散步消食。
方子茗住在他隔壁，此时也在甲板上吹风，见他们父子俩出来，忍不住笑道：“终于吃完饭。”
顾青云点点头。
“舅公！”小石头和他见礼，脸上泪痕已经无影无踪，只是眼睛有些红肿，代表着他曾经哭过。
以前顾青云不理解这话，现在终于理解，他家儿子就是最明显例子，小小年纪就会欺软怕硬。
“还不快吃，待会就不好吃！”过会，顾青云才说句。
小石头有台阶下，这才磨磨蹭蹭地捧起自己木碗先喝汤，然后拿起自己勺子开始吃饭。
鱼肉吃进嘴里，他就觉得味道不好，可又不敢吐出来，连忙使劲地咽下去，瘪瘪嘴，看到他爹直没看自己，又想哭。
自己真是太可怜。
饭就乖巧许多，只还是时不时就发作番。
现在就是如此。
见顾青云真自顾自地吃饭，坐在对面小石头摸摸自己扁扁小肚子，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爹爹，你点都不疼
！”
“不疼你？不疼你话就让你在街上乞讨，要不然把你送到戏班子去，被那些班头打骂。”顾青云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瞄他眼。
方子茗看着他矮墩墩小身子，就蹲下来和他说几句话，接着站起来说道：“青云，第次发现你还真能狠下心。小石头哭时候，和娘子都恨不得冲过去安抚，你还能对着他吃饭。小石头是不是刚才又哭？”这事他印象深刻，儿子在他对面哭得嘶声力竭，他自己倒好，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
顾青云见小石头视线在大海上，没注意到这里就点点
“好好吃，饭粒掉在桌上都要捡起来吃。”顾青云淡淡地说句。小石头都三岁，之前在家还是让连氏或下人喂饭，顾青云说几次后，小石头才会自己吃饭，可到底不熟练，他撒娇，家里女人们就顶不住，抢着争着去喂他。
就是方仁霄也觉得小石头还小，等再大点再慢慢教才行。
顾青云知道方仁霄等人抵不住小石头攻势，早就不指望，只要求有他在时候就必须自己吃饭。尤其是在船上更是如此，除刚开始那几天，怕小石头不适应，对他千依百顺，之后见他适应，就开始慢慢教他。
现在他吃饭动作已经很熟练，也很少会掉饭粒，不过还是再次叮嘱次。
小石头应声，动作又小心些。
小石头怔，想起前两天和他爹上岸时，在路边看到小乞丐和小孩，就不敢再说。
最后，见他爹在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又见桌上饭菜点点地减少，他直起身子看看，又看看他爹，犹豫不决。
顾青云见他脸蛋上还挂着眼泪，小身子比刚出发时瘦圈，心里又软起来，只是想到自己都狠心这
天，现在是关键时刻，万万不能软下去，就狠下心不看他。
刚开始小石头是很难教，总是哭闹不休，可顾青云没惯着他，加上身边没有熟悉人疼爱，他就慢慢坚强起来。
小孩子都这样，只要有大人宠着就会格外娇惯，没大人宠着，他自己小小年纪也会看人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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