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顾青云就掏出手帕要给顾永良擦眼泪,故意取笑道:“这大还掉眼泪,幸好旁边没人,否则岂不是被别人笑话?”
顾永良只是摇头不已,倒是乖乖让顾青云替他擦眼泪,只眼睛依然不舍地紧盯着他。
算算,这是他们父子分别最长时间,特别是在出海这种特殊情况,不留神就是生离死别,难怪大儿子会表现得如此感性。顾青云暗想。
“这是风吹日晒造成,等回去后多吃点黑芝麻补补就好。”见顾永良目光老是在自己脸上、特别是头发上流连,顾青云忙安慰他。
他自然清楚自己现在长什样,说到底,他还是高估自己能力。在这三年里,他压力极大,作为船队最高负责人,要完成任务,要注意各方面事情……生怕他个错误决策会影响到整个船队安全。时间长,就算他直暗自开解自己,承受能力大增,头发还是不可避免地变白。
在乎皇帝派谁来接手,也不在乎自己功劳如何,他现在最想干事就是快点回到家,见到自己亲人。
幸好,顾青云在泉州见到自己大儿子顾永良,对方借着公务之便特意跑来见他,刚见面就跪下来抱着他小腿大哭,那喜极而泣模样让顾青云也忍不住觉得心酸起来。
“好好,不哭,这不是平安回来吗?”顾青云用力拉他起来,虽然知道这时候小辈在久未见父母后有跪下磕头惯例,但他还是舍不得儿子多跪。
顾永良没有说话,而立之年他比三年前气质更为成熟,刚见面时那稳重模样还让顾青云深感欣慰,没想到现在破功,只见他眼睛通红,哽咽道:“儿子日日夜夜盼望着您能平安归来,如今朝得见爹面容,就情不自禁,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他抬眼仔细打量顾青云面容,手又轻轻抚过顾青云鬓角,又哭道,“爹,您受苦!”
也许是自己年纪大,这是正常事。顾青云只要这样想,就觉得心里安定下来,只是不知为何,无论是陆煊还是顾永良,当他们发现时,对方都是副觉得他受苦模样。
唉,孩子太关心自己也是件苦恼事,顾青云心里甜蜜地想着。
“好,不说这个,大夫都说身体没事,咱们还是得相信专业人士。”顾青云赶紧转移话题,问起其他人情况。
这聊就是大半天,顾永良仔仔细细地把家中情况说遍,因此顾青云知道
看着父亲消瘦身材,已经染上风霜脸庞……最明显还是鬓角那几根白头发,这是出海之前不曾有。
出海前,父亲和自己站在起,旁人会说父亲保养有方,看起来大不自己几岁,这直是令他和弟弟高兴事。
可现在对比,顾永良深切地感受到岁月无情。
这才三年时间,父亲乌黑发丝就染上白霜,还有笑起来眼角那明显细纹……这切怎能不让他心如刀割?恨不得大哭场。
“还好,爹品级摆在那里,不算受苦,而且这趟出海所获非常大,值得。”顾青云安慰他,这是事实,他待遇是整个船队中最好,就是陆煊也不及他,毕竟有什好吃和好用东西,陆煊都会送到他这里,如果他是受苦话,那其他人岂不是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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