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垂眸,用细白手指将发丝勾在耳边,露出娴静温柔脸,眼波淡淡,似乎有些担忧道:“恪之哥哥,是来瞧你,你怎出来,这伤瞧着还不曾好呢。”
这声恪之哥哥叫秦恪之眼冒火星子,紧紧盯着郁暖护食道:“知道你来,不放心你。”又警告似地看周涵眼。
郁暖柔柔微笑,有些羞怯道:“如何就这般娇气,恪之哥哥多虑。”
周家大少爷也看周涵眼,只是呵呵冷笑声。
几人之间暗流涌动,但说话人只有秦恪之个。
她说几句话试探他,可是这人句话都没和她说,活像是哑巴样。
可是郁暖只和他说句,他便立即回话。
虽然只有简短四个字,但女人直觉向很灵敏。
郁暖和他没什好说,正起身要摆脱,便听见有人在唤她。这人声音很嘹亮,仿佛生怕她转头就走掉似。郁暖转头,便见秦恪之……坐在木轮椅上,被周大少爷推着路来势汹汹。
她定睛看,有点皱眉,她发现秦恪之状况很不好,半张脸鼻青脸肿,腿被木头固定着,仿佛嘴巴都有点歪掉,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是急着见兄长?”
她说着让开步,让郁暖整个人都对上男主,这回郁暖想装看不见都不成。
她皱眉,只好硬着头皮看男主眼,头皮顿时发麻。
男人只是像根木桩子似站在那儿,好整以暇,仿佛并不准备让让。他虽然面无表情,脸老实样,但不晓得是不是心理原因,郁暖就是觉得他像是在似笑非笑,精神压迫不是般大。
她虽然也想无视他,但以郁大小姐强迫症般礼仪教养,完全无法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无礼,于是只好端庄冷淡颔首道:“周三少爷。”
他道:“你还不曾见过爹罢?今日他恰巧在府上,带你们见他去。”
秦婉卿皱眉道:“恐怕不妥罢,爹爹事务繁多,可没空见闲人。”
秦恪之坐在木椅上摆手道:“不至于,只见面还是可以。”
于是郁暖就顺其自然,见到大名鼎鼎崇北侯。
崇北侯瞧着精神矍铄,高壮而威武,双眼睛小而精,说起话来有种阴鸷之感。不过
所有人都看着他,但秦世子只看着郁暖,仿佛点也没觉察出自己有什不妥般,温柔诚恳道:“郁大小姐来,怎在路上站着?”
他也是听闻郁暖来,左等右等都不来,才听下人说,郁暖被大小姐拦住。
这还得?
他妹妹是只吃人不吐骨头母老虎,郁大小姐柔弱得很,这如何使得?何况还有周涵这个瘪三在,郁大小姐定然又无措又难堪!
那他即便是鼻青脸肿腿脚不便,也得出来给她救场!
周涵对她点点头,终于开口道:“郁大小姐。”他声音有些沙哑,眼眸寂寂,沉默而平庸。
但郁暖知道这绝对不是他本音,更不是他真容。
这回轮到秦婉卿难堪。
方才她见到这个男人宽肩窄腰背影,第反应便是以为那日贵公子又来,她颗心难得既羞涩又紧张,砰砰跳个不停,路追上去之后才发觉不是他。
这个男人脸很平凡,和大街上贩夫走卒都没区别,除双眼眸,仿佛蕴着寒星,眼神触上,她便心痒脸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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