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心浮气躁,重奢靡小心眼姑娘,写不出来这样大气字。
字不在于形,更在其意,这姑娘字纤瘦婉洁,干净利落,但又不过分紧凑,端得是副赏心悦目舒朗样子,而且通过她抄写过程中,那几处轻微顿距,姜太后也能察觉到,她是真正读懂佛经。
这样姑娘,心态好,不重欲。虽不知她那些名声是怎来,但姜太后难得准备抽出空闲,见她面。
姑娘是好姑娘,说话细声细气,虽然有点小清高,但眨眼样子莫名挺可爱。
就这裙子,也实在有些太张扬美艳。
郁暖微微抬头,让太后恰巧能看见自己容颜。太后神色有点晦暗,但仍旧带着温柔笑意,漫声问道:“这身衣裳,可合身?”
郁暖实话实说:“臣女觉着,确实……太合身。”
太后嗯声,道:“喜欢便带回去,哀家没有见过比你更合适。”她语调微微上扬。
郁暖只好点头,又说些感谢话。
太后又提起佛经事,只是温和向她道谢:“这几年,哀家身子也不见好,这几天见你抄佛经,说来也怪,哀家这心里倒是平缓不少,也甚少夜夜失眠。你字儿,很不错。”
直像是为她定做样。
算,还是不要多想。
这显然是不可能,毕竟太后也是头天见她,更加不可能预料到她今儿个要换衣裳,这看便是巧合嘛。
过片刻,又有锦衣婢子来恭敬引路,郁暖顺其自然,见到当今皇太后姜氏。
太后正在雨天里,席地而坐,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出头年纪,端娴雅可亲,正慢悠悠地织着布。她织布机看便是用名贵木材做成,颜色深红而泛着点点光润,而太后边推着横木,右手娴熟拉紧纬线,不紧不慢地做着活计。
说真,她不太明白自家儿子审美问题。既然对个清雅佛性小姑娘有偏爱,怎就爱逼着人家穿这种样裙子?皇帝早已是个成熟男人,太后就特别后悔没纠正他,小时候怎就没看出他有这种偏好?
不过世间男人大多如此,也没什可指摘。
郁暖又在太后身边呆到雨停,但太后仿佛没有要她走意思,反倒还顺其自然教起她怎用织布机,那模样特别认真,还执着要郁暖上手试试看。
郁暖有点无语,这织布机难道还是祖传吗?原书里提到太后,就还会捎带她宝贝织布机,
到太后这样地位,不再会说言不由衷话。
她赞扬,也是认真在认同郁暖。
这个小姑娘,她是早便有打听过。
只听闻是个清高,又有点眼高于顶,平日里各项花费皆要至奢至贵,那时她暗暗摇头,又听闻郁家这姑娘背地里还拉帮结派,和另个姑娘对着不和。太后是不在意小姑娘之间那些龃龉,但她并不喜欢这样姑娘,锋芒太重,又不见得多聪明。
但这几日,看她日日抄完佛经,老太太对她倒是有点改观。
郁暖只好恭敬在旁候着。
过盏茶时间,太后才慢慢道:“你是郁家姑娘?”
她说着,微微抬头,含笑看郁暖眼,手下功夫也不曾停下。
郁暖点头,恭敬垂首道:“回太后话,是。”
太后顿顿,才慢慢微笑道:“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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