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大小姐想通过自残方式,逼迫父母妥协,让他们为她退掉婚约,但是忠国公夫妻却避而不谈,除努力补偿女儿,对于解决方法绝口不提。
脑子根筋忠国公,甚至还逼女儿绣嫁衣裳,亲手整理嫁妆单子。他觉得女人嘛,骨子里便有服从天性,不肯下跪,那多跪跪便习惯。不愿弯腰,打折腰骨,那便能弯。
对付女人就不能软心肠,自家女儿也是样道理。
南华郡主倒是舍不得,对着烛火空流泪,她已然哭好些天,副本就不算强健身子骨也精疲力尽,半晌转身,含着泪对丈夫怔然道:“夫君,不若咱们,替阿暖退这婚事罢。她再这样下去,或许便要……便要,没命活!”
他们都知道,女儿天生便患有心疾,只是从来都没人说而已。她还年少,但现下广为流传医术里头,还不曾有能治愈法子,于是年纪轻轻,便要日薄西山,芳逝命运隐约可见。
郁暖回府后,便把自己个人在闺房里关起来,每日几乎食不下咽,整个人都愈发消瘦。南华郡主是急得不成,日日都要陪着她,从早到晚小心翼翼哄着,夜里背过身悄悄抹眼泪,瞧着女儿这幅样子,只怕她身子受不住。
不为旁,只因郁大小姐和周涵婚期,便定在今年隆冬,而现下已是夏末春初,距离郁暖嫁给他时限又缩短不少。她自是表现得恐惧嫌恶,几乎使尽浑身力道来抵抗这门亲事。
没有到临门脚,谁都不会发自内心恐慌,而真正临,郁大小姐抗拒之心便愈发深重。
她几乎站在长安贵女圈顶端,难以想象自己将来要嫁给个平庸无奇庶子,再过几十年,或许便要轮到她给那些手帕交、那些曾经瞧不起姑娘们下跪弯腰,而自己孩子也要天生低人等,旁人靠祖荫就能过悠闲富贵,她孩子就要挣扎着不当下等人,富贵更需险中求。
她美貌,她才情,都不容许自己输得这样惨。
忠国公半靠在榻上,闻言把手中书卷用力放,猛地粗粗叹息:“你以为不想?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又皱眉道:“儿子最近可有来信,他还有几日到长安?”
南华郡主垂眸叹息,看着纱窗外头月光,也忍不住想念儿子:“大约……还有两三日罢。”她想着又开始叹息,儿女皆是债。这话她也是人到中年才堪堪明白。
忠国公道:“还不是怪你爹,过继个偏房嫡子不算,还盯着咱们儿子!好在成朗是个聪明,时时刻刻不忘提醒
但很可惜,她也并不想死,亦不愿出家为尼。因为她天生便该是朵金玉丛中富贵花,极致奢华和荣耀,是她生难以熄灭欲望,是竭尽全力渴求所在。
所以,即便滚落在泥里,她也不容许自己彻底在危危峭壁上松手。
根据郁暖记忆,这个节点,已经是郁大小姐感情发酵转折。
由原本对男主厌恶,变得更为嫌恶(…),嫌恶中还夹杂着几分难言情愫。她身为女人身体和精神都想妥协,毕竟他好歹是个身强力壮男人,但是她理智办不到,想到往后要过日子,便油然而生对于周涵恶心,更难以遏制对秦婉卿彻骨恨意。
郁暖觉得这段日子可谓难熬至极,因为她真特别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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