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姜氏几乎痛彻心扉,陈年旧疾不曾好全,更添心伤,身毛病冰寒彻骨,蔓延出锥心钝痛。
她肩上,腰椎旁,以及各大穴位,皆贴着秘调膏药,揭下来才见里头青紫淤痕,几乎终年难散。太医却说这并非大病,只消放松想开些,身上自然能痊愈。可她怎也脱不开,如何也忘不掉。
严嬷嬷自小跟着姜氏到如今,已有五十多年,见到主子这般仍是胆颤,不住地叹息:“娘娘何苦今日出宫来,这进出,再是仔细服侍,也难免受罪。”说着忍不住又要揪
太后眉头蹙。
太医顿顿,又道:“好在,大约小贵人最近饮食上颇有精细注意,又辅以汤药填补亏空,寒凉不足之症反倒略有减缓。贵人只消维持当下保养法子,想必气血也会日渐充盈。”
太后缓缓露出抹笑意,微微颔首道:“不错,赏。”
郁暖:“…………”
她确实知道,这段日子,自己略有点长胖……但她觉得,应该只是新陈代谢不足导致,况且胖也有限,在旁人看来仍旧轻盈得像团柳絮,在体型上变化极为细微。所以她也没多在意。
太后话,让郁暖隐隐感到不安。
即便对面坐着皇朝最尊贵女人,她依旧无法定下心来,几乎如坐针毡。
姜太后见她面色更苍白,便略蹙眉,缓缓道:“这是怎?不若哀家先请太医来,给你瞧瞧。”
郁暖眉尾轻颤,软声道:“无事,不过是觉得,太后待阿暖太好,只怕是无以为报……”
姜太后微微笑,慢慢道:“不用怕,哀家心里自有数。你要成婚罢,哀家不若先请太医来给你切切脉。咱们这当妇人,不论外表多羸弱,总归心里得有点数脉,这将来,也省得叫家里人干着急,你说是也不是?”
没想到,太医居然还说她身体变好,这是认真?况且,她昨儿个还吃绝孕汤药,如何今日倒是甚事体也无?
郁暖觉得,应当是自己吃太少,尚且把不出来。
太后年纪大,精神也不大好,故而没过多久便有些困倦起来,于是便使郁暖离去。
待郁暖走,太后身边严嬷嬷便上前给太后换膏药。
姜太后年轻时为姜氏满门,跪在先帝书房前整整大半个雪夜,临,姜家还是极快败落下去。最后只放出来两三年少男丁和几个姑娘,几位老太太和老太爷,皆是在牢狱中没,当时姜皇后为避嫌,连族人最后面都没见着。
郁暖有点懵,太后态度也很奇怪,干嘛非要给她把脉?按理说,她和戚寒时算不得名正言顺,虽然现下看上去是以正室礼迎娶,但事实上……她自己也明白,在太后眼里,她也可以甚都不是。
可能只是老太太突发善心罢。
太后因着年纪越发大,出行必然有专门太医候着,故而给郁暖把脉倒也并不算是特特费心。
隔着侧轻纱,太医垂首,恭敬地给郁暖切脉,时不时询问些例如夜里睡觉盗汗否,日常用膳香不香,这些日子可曾轻减,日常吃得甚药类问题。郁暖不敢隐瞒,垂着杏眸,只慢慢简略答。
半晌,他起身对太后弯腰礼道:“小贵人约是娘胎里带出体虚不足之症,更有些脾胃虚软,寒气侵体和血虚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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