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垂眸深思,周涵却深深看她眼,转眼对沈大儒低沉道:“不必,她饮食习性,自不会懈怠。若将来有喜,也会知会您。”
郁暖耳边自动过滤有喜两个字。
他可实在是想得忒多。
即便有喜,也不会是她有喜,待他第个孩子出生,或许她很早之前,便已是抔黄土。
况且他将来也不缺孩子,儿子女儿大堆,也没见他带谁见沈大儒。
沈大儒下便皱起眉,对周涵道:“不若为师给她切个脉罢?瞧徒媳这面色也忒苍白些,只怕是有碍,长此以往,为你诞下子嗣都困难啊……更何况,往后若你们要相伴生,总不能叫她百病缠身跟着你。”
老头这话说直白絮叨,郁暖却略蹙眉,垂眸谢过道:“承沈师美意,暂不必,家中常有名医为阿暖切脉,自知身子不算健朗,亦小心将养着,不会出差错。”
她说完,侧眸便见周涵无甚表情,却仿佛似笑非笑瞧着她,更有些好整以暇冷淡。
仿佛他早知她不说实话,对她心性更是若指掌。
可转眼,他神情却还是缄默无言,跟块木头桩子似。
老,又不如早先风光,定然不会推拒。
不成想连门都未曾进来,硬塞那万两黄金,俱给老头拿去垫破破烂烂桌角椅子腿,后头沈大儒收养个小童,竟叫那不懂事小娃娃拿上街买糖吃。
日下来,满布兜皆是各式各样糖饼零食,还没忘给老头捎带两块墨,万两黄金却文没余。
郁暖深闻他素来脾气古怪,不爱亲近人。
如今却见老头这幅亲爷爷和善样,恨不得掏心掏肺对她好,还硬是同她约定,将来若生孩子,不嫌弃话让他来教,保管教成才子才女,天下扬名。
可见陛下金口玉言,没句实诚话。
沈大儒还想再留饭呢,只拿小童嘴里吃着糖,含含糊糊道:“沈师!咱院都快揭不开锅,您怎招待人家?”
沈大儒精瘦手使劲儿戳他头,吹胡子瞪眼道:“还不是你个小瘪三,惯会吃糖,又把老子吃穷,不许停
郁暖觉得定是自己想太多,她已经做够小心,不可能会被他发现。
况且吃凉药,也不过是为你好好大家好,他们之间本就没必要更添羁绊。
虽然,郁暖还是很喜欢小孩子。
特别是小小巧巧女孩,玉雪可爱,杏眼琼鼻,若是与她个模子刻出来,再托腮瞧着她咯咯笑,那该有多惹人疼爱?
只是想想,便觉有些心酸。她自幼没有父母,所以也不愿让她孩子承受这些。故而她宁可这个孩子不要来到世间。她没觉得自己想法,有甚错处。
而当郁暖提起忠国公,近几十年向来不赠墨宝老头,甚至还捣鼓出堆画卷来,股脑儿塞给她,边笑眯眯只道自己留着也是引蠹虫,不若叫她拿去孝敬她爹,也好图个开心。
头次见面便这般恳切热情,总叫她觉得心里头发毛。
她觉着,自从与戚寒时成亲,尽管只两三日,可她却总觉这日子过得古里古怪。
说不清到底怎,但仿佛身边每个人都有点秘密,而且比她还能崩人设。
直到周涵起身,握住郁暖手腕把她轻轻拉起来,淡淡道:“不与您多聊,暖宝儿最近身子有些不适意,须得归家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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