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甚事体都躲着,天真散漫又娇气,普通人家也就罢,他们家有皇位要继承,自不可如此。
然而,她蒙脑袋,陛下还要给她再盖层,遮严严实实,好叫她更清净安逸些,恨不能把她装进塔里,只给他看着便好。
干脆便懵懂彻底些,对于皇帝来说,都无所谓。
太后就有点想叹气。
更何况,即便现下皇帝,还容她在外散漫天真着,其实,也和在宫中无异。
其实,太后不提,只是觉得不需要多说。
秦婉卿做出那些事,自有报应,若郁暖不问,她何必言说。
皇帝虽在寿宴上不曾有应,却只是因为,他并不欲与秦氏女有言语上瓜葛,有什惩戒,行刑便是。
她敢做,便要承受十倍于此惩罚,仅此而已。
崇北侯全府,个都逃不掉。
只那种痛苦感觉,太过于强烈辛辣,夺去她所有记忆和感官,身体都直替她记着,想忘也忘不。
她缓缓从大床上下来,却发现外头还有层层纱帘,随着微风飘动,她却觉有些无力,走不几步,便觉想喘息,捂着胸口不知如何是好。
外间有宫人鱼贯而入对她行礼,又轻柔服侍她洗漱,却并不言语。
没过多久,姜太后便带着宫人来。
郁暖忙起身相迎,姜太后却止住她道:“快坐下罢,莫要累着自个儿。”
。
郁暖再次清醒过来时候,已然过两日。
她不晓得自己这两日到底是怎过,只觉浑身乏力,筋骨都像是散开般,点儿也使不上力道,没有丁点食欲,更疲惫厉害。
心口处还隐隐作疼,不过好在,并没有似那日般,疼得像是被人拿着刀,下下剜下层层心肉。
她伸出苍白手,轻轻抚过心口,中衣褶皱也被缓缓抚平。
再是看似自由,任她想去哪都成,实则也不过是,更广阔座奢华富丽金笼。
所有人都能陪她玩耍,不动声色哄着她开心,在他不在时候,也能把她照顾很好。
但却不准伤她,更不能叫她为难。
那仿佛就是,给郁氏女另个游
而郁家这孩子,看上去懂很多,长着张聪慧美貌脸蛋,其实人有点懵懵。
遇见许多事,她都爱捂着脑袋,只露出捧毛茸茸尾巴在外头拖着,就好像沾不到她身上般。
照太后性子,断然不肯叫儿媳这般样。
看皇帝那般,定然会把她捧上皇后之位。
即便她不肯,却也没有用处,再是挣扎,也是徒劳无用,他偏执和掌控欲只会更浓。
郁暖嗓音有些哑,只是轻声道:“先头,臣妇给您添麻烦,求太后恕罪。”
她字也没提起秦婉卿事,太后也没提起。
郁暖便觉得,大约秦婉卿没事,也不曾受到甚盘查和处罚。
太后不问不提,应该就是,揭过。
毕竟是秦小姐,原著中不见得做事儿就比这个和善,很正常。
郁暖还是叹口气。
即便过那劫,她心疾仍似悬在头顶利剑,不知何时便回坠落下来。
她不怎记得那日发生事。
仿佛除自己昏倒之前剧痛,旁印象皆是极模糊,耳旁声音纷纷扰扰,古怪离奇。
似乎,有甚重要事发生,但是晃神功夫,怎用劲也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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