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静本想说什,但是看看郁暖苍白面色,还有平淡无波眼睛,便不想再道。
她总觉得,自己小妹妹,其实并没有像她想象这样厌恶这里,但也看不出什欢喜之色。
谨慎起见,还是不要多提,免得又把小姑娘刺激得掉眼泪。
两人说会儿知心话,虽然大多都是原静在说,那些甚七大姑八大姨谁家背后说旁人短处,谁家子孙不争气,在外头包暗门子,结果被撞破又粉饰太平,这些本来都该是身为长安闺秀,应当知晓八卦,郁暖虽然不在意,却也听着。
说半天,原静眼睛渐渐落寞下来:“操心旁人那多,本也没意思。只是,自己又有什可忧心,爹娘都为安排妥当啊。”
而人设界限是十分模糊。
虽然,确有些时候,她只有非常单选项,但并不是说,在其他时候,她必须做某件事,才是最正确。
恰当选择还是很多,只看因缘巧合中,她是选择拉拉旁人袖管,还是就单单费个口舌,就像是两个圆圈交叠处,那也是她能稍稍自由范畴。
不过郁暖自己没有意识到。
她直觉得,自己在很认真,照着郁大小姐人设走。
声道:“老三媳妇,你身子这般弱,手腕又受伤,还是好生休养着,莫要出去。甭管甚宴席,那也得有那心力才是,待你养好身子,想去哪儿都成。”
南华郡主也很赞同,把沾泪迹帕子攥在手里,满心皆是担忧道:“就是讲,阿静你现下可莫撺掇她,她要静养呢。”
南华郡主和原夫人是手帕交,把原静当自己亲女儿似,自小到大,即便代原夫人教导也是有,这话说亲密,没什出格。
原静闻言,也就没有说什。
郁暖听她们这般说,自然千万个愿意,便默认她不会去这桩事实。
她这般,郁暖自不能装作不晓得,仔细问询缘由,方才晓得,武威大将军压根就没病。
只却忽略自己本身,便有很多难以察觉小习惯,却入旁人眼。
郁暖拉着原静,走稍久,才到她和周涵院子。
她觉得,或许是昨儿个歇息好,于是现下便没有那疲惫,不似上趟进宫,步三喘,脆弱得像棵菟丝子,叫人瞧着便害怕。
这个偏院很大,由于临安侯府主干都不在此,寻常旁人要办事儿,从来不往这头走,于是别更叫人觉得,周三公子这个庶出极不受待见。
郁暖倒是不觉得有什,寻常她人在家,却能偷得几度清净,也算是不幸中万幸。
几人说着话,郁暖已然有些疲惫,也并不想再同郑氏和南华郡主多唠叨,于是顺势而为,扯扯原静衣袖,轻轻道:“姐姐,想歇息,你陪进去好不好?还想听听,你在边陲事情呢。可从没去过那儿。”
原静发觉,不知什时候起,郁暖变得有些软。
虽然仍表现得很寻常,但她却觉得新鲜又舒服,于是眼睛微亮,拉着郁暖,就叫丫鬟们带路,她还要瞧瞧小妹妹新房。
郁暖并不知道,她和郁大小姐最大差别在哪里。
有很多事体,都十分细微,不会叫人觉得她人格有什变动,那只会让旁人觉得她今儿个心情好,或是变得稍稍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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