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郡主与宾客觥筹交错间,都没忘拖着身后小尾巴,坐回席位之后,宴席已开小半,于是便有丫鬟进来恭敬礼道:“夫人,宫中来人贺寿,是陛下身边伺候高总管。”
此言出,大家皆有些面面相觑。
忠国公府得脸,这个无人不知,但也没听说有谁这得脸。
高总管是来送礼,男宾那头贺寿,转头又到女眷这儿。谁也不知上头贵人是怎想,这礼儿南华郡主竟也有份。
郁暖只觉垫上戳钉子,弄得她有些坐立不安。
但阿暖自己,就是不肯承认她是困。
郁成朗无法,只得命仆从先行知会南华郡主,让她在女眷那头支应着些,莫叫阿暖出丑,到时又要作天作地哭鼻子,对身子也不好。
南华郡主见到女儿,自然是惊喜得不成。到底女儿自从出嫁来,都没怎归过家,虽说那是规矩,只是当母亲哪儿有不心疼道理?
然而,她见到却是只困到眼皮耷拉下来小姑娘,走路做事全凭感觉,虽不失礼,却也实在算不得有甚精气神。
南华郡主给唬跳,只怕姑娘身子是有甚个不爽利,赶忙把她拉在身边带着,不敢放她个人。
,皱着眉问清泉道:“阿暖这是如何?”
清泉也没法说什,只是低头道:“三奶奶从月初便总爱发困,请大夫来,却也不曾说甚,是以只是这般将养着。”
郁暖刚开始泛困那几天,便立即胆战心惊叫清泉去请大夫,然而那头发花白大夫非常肯定地同她道,她只是体虚春困而已,故而只消饮食得当,这般症状便会减缓。
然而过个月,她更吃力。
郁暖睁大眼睛看着她哥,坚定道:“点儿都不困。昨儿个也睡得足,怎可能会累呢?”
虽不是他
忠国公府开这趟宴很是宏大,因着忠国公平生最爱比较,他这宴规模若不能在长安城数得上号,心中便要不得劲。甚铺张浪费都见鬼去,他用是自家祖产,犯不着给那些子穷酸文臣项项交代,有本事弹劾,没本事滚蛋。
郁暖无语,对此不作评价。
她坐在南华郡主身旁,厅前长排都是各府女眷,请人比太后寿宴都要多些。
当然,并不是故意和太后比排场,因着太后比较挑剔,般不相熟不够资格都不请,可忠国公是臣子,尚且没那个本事傲气,故而能请都全礼儿。只花销上去,面子情却也挣到。毕竟,对于寻常官家,能收到忠国公府请帖,也未尝不是种荣幸,倒是说好话较多些。
郁暖只蔫巴巴在南华郡主身旁,不仅想睡觉,而且生无可恋。
郁成朗也弄不懂妹妹心思,明明困成这幅小模样,站着也像是能睡着,却硬说自个儿精神头敞亮,多少有些自相矛盾。
顾不得后头客人,他只招呼管事来迎,捏着妹妹手便要哄她去房里睡觉。
他妹妹天生体弱,尽管父亲寿宴重要,但不管爹爹还是娘亲,都不会舍得叫阿暖这般。
然而郁暖却推推哥哥,只是摇头,诚恳瞧着他道:“没事儿,只是最近夜睡得有些晚。若现下睡,过会子便又困不着。”
郁成朗拗不过她,只得任由郁暖胡来。他也搞不懂,回自家睡个觉而已,其实没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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