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圣手叹息,眉间隐有慈悲之色,缓缓道:“只怕是气血不足,先天便有亏空。因着调理得当,已然是缓和许多,却仍是……愈到后头,怀胎弥艰。”
南华郡主道:“可有解决之法?请……圣手定要救女儿。”
她指尖都在发抖,被郁成朗扶着有些无力,面上却硬生生维持着神情,不曾失态。
张圣手却含着点笑意,立即温言安抚道:“只是,看小夫人脉象气色,加之先头郡主予陈年脉案看,实则应当无碍。”
“夫人身子,在点点调理充盈,应当是家中有甚特殊法子,根骨上也渐有痊愈之势。势头虽则缓慢,但将养着未必有碍,有道是润物细无声,这是最中庸恰当。”
郁暖睁大眼睛,挣扎着便要下床,被母亲和哥哥齐齐按住,才带着轻声求饶道:“不想让他来把脉,让回府罢,娘亲。”说到娘亲时,她格外拉长撒娇音调。
小姑娘眼睫很浓密,不知何时,上头已挂泪珠,抬眼时显得有些柔弱可怜,鼻头红红,带些细微哀求。
南华郡主弄不懂女儿。
无论姑娘想不想,小宝宝说不得已在肚里生根,她即便不想知道也无用,还不若直接面对。
很快,张圣手便已赶来。
断,各自安生罢。
只是陛下意料之外赐婚,又再次把两家人缠绕在起,这趟说不得便紧紧相连几代,比原先还要亲密许多。
南华郡主便与原夫人温和道:“听闻你们府里请张圣手,会儿劳阿雪你帮个忙,使他给阿暖切个脉罢,咱们当娘,终归是想着儿女,这真是没法子。”语气有些微无奈,带点苦笑,也似意有所指。
原夫人也笑,对南华郡主轻轻点头,眼中有些许泛红,举着酒盏对上首郡主邀,拢袖喝尽。
南华郡主看着原夫人,也是样回应。
“她虽不若寻常妊娠期妇人气血充沛,可只消细致安胎,方法精确得当,亦不会有事。”
“只再往后,若想要怀第二胎,须再候几年,实在急不得。”老大
郁暖手被按着手,垫上薄薄绸帕,由着老大夫为她诊断。
老大夫又恭敬请郁家人开纱帐,瞧她面色舌苔,问各项事宜。
郁暖本不欲配合,但清泉却配合得很,回答得极是流利,项项皆很精确,从身体反应,到饮食习惯,至上趟行经时间。
张圣手缕花白胡须,皱着眉轻叹,拱手与众人道:“这位夫人是有喜。只不见滑脉,老夫指心亦无多少圆润流利之感,只怕……”
南华郡主和原夫人互看眼,皆有些担忧,小心问道:“只怕甚?”
于是等宴席散,郁暖便被她娘捉着小手,捏着脖子撵去厢房里,等张圣手来给她切脉。
郁暖深知躲不过,到底全家人都围着她,郁成朗更是在她耳边啰啰嗦嗦念叨不住,又说她定然没照料好自个儿,又说她该隔几日便寻人请脉,如何能又生生拖着,实在不懂事云云。
竟啰嗦得像个老婆子。
郁暖只是坚持抵抗道:“无事呀,家里大夫都说没事,何苦再大老远寻张圣手与把脉呢?”
南华郡主握着女儿柔软小手,另只手抚着她如绸缎般长发,缓声哄道:“张圣手最擅妇科,还是叫他瞧瞧,娘亲这心里头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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