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好歹是当哥哥人,怎能这哄小姑娘,于是郁哥哥严肃道:“自然,陛下是你丈夫,你怎可能不见他?阿暖。”
郁暖皱着眉,咽下果肉,才开口道:“那、那应该怎表现?”
她对这件事没底。
郁成朗想想,认真皱眉对她说:“你记住,见到陛下要乖些,不要再闹腾,也不准任性,陛下叫你喝药,你不能耍赖,陛下让你听话,你就要懂事。”
“今时不同往日,陛下未必会再娇纵你。”
西南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郁成朗骑着马对他遥遥拱手,沙土在落日下飞扬,微风吹拂夏日柳梢,切都静默而泛着朦胧金色。
老人缓缓把衣袖里带血帕子牢牢遮掩,里裳里露出角描金书信,上头隐约有遒劲舒雅捺。
西南王把书信握在手里,点点以内劲撕毁成碎片,随风飘扬向长安方向。
老人在马背上,看着远去车队无奈笑。
这两个傻孩子,真以为那些胡话能骗人。
于是他眯着眼,久久看着远方草木,似乎能透过碧蓝远空,瞧见那道潺潺清河。
那是燕明珠十几年前出嫁方向。
他却没有亲自送走他唯孩子。
幸而,这次他没有再犯糊涂。
至少有生之年,他见到外孙女最后面,如此便知足。
正往更远南方缓缓前行。
到达边境时,已是六日之后。
其实王都离西南边界很近,快马加鞭不需两日,但郁暖身子愈发难以维继,故而车队速度也很慢。
终于,就在此刻,西南王便要送别他小外孙女。
郁暖心情很复杂。
这话不是开玩笑,陛下变很多。
如果阿暖再哭闹撒娇,或是不懂事不听话,也许都不会,再被她夫君捧在掌心宠溺包容。
自然,这些都是
与西南王离别,郁暖便没有再哭,只是趴在马车上愣愣出神,托着腮不语。
郁成朗有些怕妹妹吃力,或是心情不好,于是调转马头,让她撩车帘,他边骑马,边和郁暖说着话。
不晓得聊些甚,七歪八拐天南海北,又说起江南富庶,以及朝廷新出治理之方。
郁暖根本没听进去几句,还是有点忧心忡忡,边啃着金果子,腮边沾着点汁水,含含糊糊终于问出口,道:“……能不能不要见,那位陛下?”
郁成朗当时就想,不要叫陛下,叫夫君。
或许是怀孕关系,她情绪总有些鲜明。
郁暖看着西南王,抿去眼角泪水,柔和道:“请您不必太过要强。”
“只要您还在,总有那天。”
“请您也多听听花开雪落声音,垂钓舞剑,赏花赋闲。”
她有些抱歉,垂眸道:“对不起,那只是看法,懂得,您未必这样想。”
只是短短月不到,她仿佛从原本世界,再到西南边界,已然跨越很长距离。
但她没有更多难适情绪,相反,不知是不是潜意识作祟,她融入很快,在此离别时分,些微愁绪蔓延上心窍,悄然啃嗜原本彷徨无措,让她仿佛与原主融合为体。
她对着老人微笑,眼泪从面颊滑落时,有些莫名茫然。
西南王拍拍她肩膀,对郁暖温和道:“不要哭,阿暖。”
西南王年纪大,视线偶尔不太清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