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是把她抱在腿上,句句温声叮嘱她要好生用药,不能睡得太夜,捏着她手腕碰碰胸口,抵着她额头问们
周来运家道:“这个时候,您再梳洗也赶不上,不若用早膳再歇息会子,等晌午时候……”
郁暖却道:“只远远瞧眼。”
周来运家明白过来,于是点头,给她很简略梳妆,便带着郁暖去山顶无像寺,那儿有处高塔,虽不能俯瞰丰都,却能隐约见到城门。
或许缘分足够,她姑娘还能瞧见队伍末尾。
郁暖没什难过,但只是有些惆怅。
她不知道是自己生活中哪个环节,决定自己不会怀孕,但细细想来,还是有些骇人。
郁暖出冷汗,却也不晓得在害怕甚。
事实上她喜欢上他开始,难道没这样成算吗,若说她不晓得戚皇是怎样可怕男人,怎也说不过去,这理由听上去就很傻。
于是郁暖想通,便不肯细思,只抛在脑后,自己蜷成小团睡着。
当晚,她仍是做个梦。似乎和以前梦见没什不同,仍叫她揪心昏沉,醒来却忘得干二净。
世事男人,和涉世未深派天真小姑娘,有时总难以互相理解。
郁暖也不搭理他,她个人蜷着闭眼睡觉,忽而想起他明日就要走,她怎也困不起。
她现下心情很复杂,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罢,老公都要走,她居然说话还这无厘头。
你怎这话痨又这傻啊阿暖!
她脑中乱糟糟,但想半天,却想起自己有事儿没做,于是腾下起身扯着他,颠三倒四说道:“、要喝避子汤,您快叫人去准备,都给忘……”
她提着素色裙摆上塔顶时,恰好又开始落绵绵细雨,郁暖只得撑着伞在塔上瞧,素色衣袂在雨中微拂。
其实她甚也看不见,能见到只是隐约道,但也止不住心头痒意,又鼻头酸酸要落泪。
皇帝下巡离开时是不容许百姓围看,故而那条大道四周萧条而整肃,只有附近住着百姓能悄悄把窗棱开条缝隙,睹皇帝下巡长队,后面黑甲兵士直绵延至丰都长街尾端,却从头到尾军纪端整分毫不乱。
郁暖裹着厚厚斗篷,抱着暖炉垂下眼眸,看着远方新月湖中因为落雨而四起烟波。
陛下离去前那几日,也不曾责怪她不懂事。
身边冰冷而空荡,他亦不在身边。
问周来运家,郁暖方知他在今日寅时便已离开山庄。余姚山上虽有守军驻扎,却非是整个军队本营,而他是个向来极端守时刻板男人。
她坐在床边,有些发怔,长发披散在床铺间,衬得面色更是苍白。
郁暖本想着,早起还要问他些事,可现在这样事体却变得无限小,全然占领不住丁点心地儿。
她下坐起来,对周来运家轻声道:“他现下到哪里?”
今晚只回,郁暖便不肯,也累得有点糊涂,但想起几月前生产痛苦,也点都不想再怀孕。
况且她现在身体,也不适宜孕育子嗣。
他只是合着眸,温和道:“不必特谓用,你暂时不会有孕。”
他说着便又不理她,像是睡着。老东西装得可真像。
郁暖自然信他话,但心中惊讶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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