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会儿,才到忠国公府门口。
周来运家下马车,亲自去与守门者分说,由于她身份是家仆,便从侧门进入。
郁暖下车,便跟着周来运家,抱着阿花妹妹去南华郡主正院。
她抱着个孩子,又没有修饰容颜,遇见她仆从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恭敬行礼。
偏郁暖并没有感觉似,着身奴仆衣裳垂着眸。
那就是陛下即便知道她回来,也不会强迫她。
所以只要她作出不想见他模样,他那样绅士温柔男人,定不会勉强。
他在郁暖心中形象很矛盾,但至少在她上余姚山后遇见他,他就是这样温和着纵容她,更像个长辈般行事克制,极有原则。
周来运家也只是叹气,依着郁暖想法去做。
事实上,她和郁暖都明白,只要她从余姚山下来,她动向都会被禀报给陛下。
她想,或许之前,自己与南华郡主很好很好。
郁暖没有过多纠结,还是准备回长安。
可是当她说与周来运家听,忠心仆从却皱眉,轻声道:“夫人,这可不成,您踏入长安城陛下怎会发现不啊……”
郁暖思索下,便笑笑道:“那你代去罢。”
她没想好怎面对皇帝,见到他时想起噩梦,时又觉得他高深难测,自己也要被他玩弄于鼓掌。
件非常丢面子事体。
然而并不等郁暖再思索她下步该怎办,又有道信件传入余姚山庄。
她母亲南华郡主得重病,需要郁暖归去侍疾病,信中说,郡主身子向不算好,思女成疾,春寒料峭时最易得病,前些日子染风寒,直不见好,如今都烧起来,整个人都糊涂得不成。眼角皱纹憔悴深刻,她昏迷中却还念着女儿名字。
郁暖看着信纸久久不言。
她知道自己不记得。
当郁暖问起南华郡主身边丫鬟,有关她娘亲身子事体,那丫鬟却叹
但自家姑娘这般,也不知是有恃无恐,吃定陛下宠她,肯陪她游戏,还是真不懂得。
因着南华郡主病,郁暖中途都不曾停歇多少时候,她只想快些归长安去,看看南华郡主是否有事,或是……即便是最坏打算,她也得回去。
城门口不曾遇到几何盘查,郁暖路引很硬,盘查人甚至不敢详查,便放行。
忠国公府距离皇城很近,从城门口归去还要段时日,郁暖便抱着阿花妹妹,自己也苍白着脸打瞌睡。
这几日来颠簸,都叫她疲惫不已,虽还是按时吃药,但郁暖自己也知晓,心口疾病直困扰着她,从未消散过。
这个当口,见面不好。
于是隔日,周来运家便轻装上阵,乘着马车远赴长安。
她行总共带三两马车,其中两辆都是江南特产,而郁暖和阿花妹妹便坐在第二辆,穿着朴素衣裳扮作奴仆。
郁暖仍有些忐忑。
她赌便是件事情。
但听到这里,却仍有些难过。
说不清是为甚,但听到南华郡主病成这般,郁暖仍是有些想要……回去看看她。
在这个时代,场风寒或许便能要人命。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隐有哀愁蒙上心口。
而她从来没有过母亲,自小便是孤儿,若有个女人以母亲身份诚心待她,那她定也会孺慕至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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