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说，“
看见
。”他不知在她背后站多久。
卢茵不想多说，想绕过他先下去。
天太黑，根本看不见路，她忽然被杂物绊倒，闷哼声，脚腕儿
股尖锐
疼。
现在她脆弱到不堪击，点疼痛，足够她挤出几滴眼泪。
好会儿，腰侧徒然多道力量。
陆强没吭声，往前走两步。
她慌，贴着墙边往后撤，夜很黑，但依稀可以看见他光亮头顶，香烟在唇间明灭，映出他棱角分明脸，和双深不见底黑眸。
卢茵慌张开口：“你想怎
样？”
他停住，笑说：“又没对你干什。”
卢茵说：“你走开，要叫保安。”
再次陷入黑暗，卢茵坐片刻才站起来，回身瞬间，她失声尖叫。
通往楼下铁门边，斜倚道身影，穿着背心短裤，秃脑瓢。嘴里叼根烟，自在悠闲，不知看她多久。
卢茵惊魂未定，往后连退数步。
那人站直身，低声说，“别动，再退步没人救你。”
卢茵后脑麻，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对方开口那刻，她已经听出来。
人住过痕迹。
卢茵浑身是汗，摊在沙发上，望眼空荡荡房间，顿觉荒凉落寞，股疼痛又从心底涌上来。她呼口气，命令自己不去想，目光落在门口那堆废纸上。
卢茵咬下唇，拿起火机和那堆旧物，上天台。
夜风徐徐，洗去白天燥热。
月亮被云遮住，只余点朦胧月色。
他倾身要抱她，头顶道声音，“住几楼，送你回去。”
“就是。”
陆强走到火堆旁，用脚碾死未灭火星，“新来。”
卢茵愣怔。
他说：“居民投诉，说楼顶有人放火。”
卢茵半天才回过神，“没放火，只烧些东西。”
她见过他两次，次在小商河，次在大雨滂沱十字路口。
她不知道他名字，只知道几个数字，0852。
卢茵颤着声，“你怎在这里？”
陆强嘬口烟，勾嘴角：“你认识？”
卢茵咬住唇，“不认识。”
她站在天台上往下看，几盏孤落路灯根本照不见前路，夜静极，仿佛已陷入沉睡。
卢茵席地而坐，拿起手边叠纸，是刘泽成论文。月光很淡，根本看不清上面写什，但他字迹就像刻进她脑海里，不去不灭。
火机‘擦’声，黑暗里道微小火光燃起，逐渐变大，空气里充斥股烟灰味儿。
卢茵把手里纸投进火里，火光照亮她脸，黑烟伴着尘埃飞舞在半空中，切终将像它们样，离她远去。
这堆废纸烧好会儿，火灭，夜风吹走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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